账本放在桌上,看着两位族老有些局促,安慰道;
“族老,既然来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这第一个,族学的事,我已经跟老太君商议过,荣国府的学堂是拆了,但是族学未拆,就把族学重新安置在宁国府东苑的后面,那里正好有一处大院子,就当做贾家族学之用,所有费用,都走宁国府族产公账,还由族老管着如何。”
贾代儒一听,满心欢喜,这算是给自己孙子贾瑞,谋了好去处,赶紧点头答应,
“好,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另一头,贾代修还有些着急,想要多说一句,却传来李纨的话音,
“至于宁国府的事,皇庄上,以往都是五五分账,风调雨顺还好,遇上灾年,虽有安湖之水,但毕竟太过辛苦,账目上庄子一年产出是三万五千两白银,我做主,以后地租,只要是族中之人,就六四分,这样一来,虽说少了些租子,但也不伤大雅,一年至少还有三万多两银子收入,总不能让外人说主家的不是,至于每年的祭祀,族老可有说法。”
说到祭祀,都是府上男丁举办,还有上品级的命妇前去,历年来,李纨都未去过,只在外面讨个喜,具体如何,她却不知,
贾代修一听大奶奶竟然给族人减少地租,激动地面色潮红,
“还是大奶奶恩惠,老头子替那些族人,给大奶奶行礼了,”
说罢,便要起身一拜,却被素云和碧月眼疾手快搀扶住,李纨更是劝道;
“族老何至于此,都是一家族人,如何见外,”
“哎,有些话不得说,以往的时候,这银子的去向,我等如何敢过问,既然大奶奶如此痛快,老头子也不藏着掖着,”
既然不能行礼,索性又坐了回去,把历来的事简单说一说,
“如今京城贾家,族中的事务,几近全无,只有每年的祭祖,才能热闹一番,一个是祭品,不了多少钱,主要是请的和尚道士做法事,还有赏给族中小辈银钱,这才是大头,按照去岁的置办,三千两银子足够了,还有每年的炭火,这些供应就多了,虽说分下去没多少,但也差不多要五千两之多,”
这里的炭火,就是族里,每年给族中各户人家发的烧火煤炭,虽然用不了一冬天,但也能给族里人有个帮衬,挨过冬天,这才是要紧的。
李纨坐在那静静地听着,这才明白,这些族产的收入,竟然都送去玄真观中的供奉里,也不知做何用,
“族老,打开天窗说亮话,宁国府之前的银钱和账目,我不知晓,接手的府库,几近全无,剩下的也给老太君修院子用,剩下的也没多少,毕竟宁国府没了私产,只有关外那一处庄子,您老也知道那个庄子的情况,而族产也在宁国府名下,共有十间铺子,一个皇庄,一年依旧是五万两银子产出,可对?”
几位族老都点点头,来之前,他们也合计过宁国府名下产业,贾敬分家之后,留在宁国府上的产业几近全无,尤其是贾蔷回来后,竟然住在胡同巷子里,也不知贾蓉那边,如何安排的,小辈之事,又不能过问,索性不再理会,由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