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阴阳怪气的内宅,还是外面迎面笑脸,背地里藏刀子的也罢,好似过眼云烟一般,这国公府继承在身上,未必是好事啊,
忧愁笑容之下,最为担心的就是荣国府以后的门面,那些产业进项,可都攥在二房手里,这些年下来,府上原本的库存银两,消耗大半不说,还了朝廷的陈年旧账后,府库的银子几乎空了,
好不容易查超了几个管事家财,还没有到手,就要给宫里娘娘修园子,这一样一来,等娘娘出宫省亲过后,荣国府还能剩下什么。
还有父亲那里,仅有五间商铺,一年万把两银子进项,连府上奴才使唤的月例用度都不够发的,
剩下城外那些皇庄是好,可惜,一个抵账卖了,另一个挂在国公府公账上,以后还不是给了二房,那时候自己空有爵位,在一众老亲勋贵眼里,怕是个笑话,比史家强不到哪去,
瞬间想了许多,一句话不说,让身边的大哥王仁瞧见,感觉有些奇怪,还想再问几句,
忽然,
城下竟然传来号角声,一阵呜咽声响过,让二人大惊失色,赶紧起身伸头往外望去,只见从大梁城左右两个大营中,陆续出来大批人马,搬着云梯,拿着长刀,开始鼓动着说些什么话,
片刻后,那些太平教的贼兵,涨红着脸就开始冲出营地,准备攻城,
“大哥,幸好没有冲动,竟然还有那么多人藏在里面,不过人数可比昨日少了许多,”
“人多人少都一样,守住城墙为真,和昨日一样,咱们兄弟轮换,哥哥我先来,”
王仁不在乎那些,什么阴谋诡计到最后,还不是亲手拼杀才行,想到此,也就摆了摆手,提着刀,带上铁盔,站在城墙上喊道;
“一营老弟兄们,准备干活了,”
“是,将军。”一声声大喝传来,众将士已经穿甲整肃,严阵以待,
此地以北,还剩一日的路程,
张瑾瑜昨夜排兵布阵之后,清晨时候,吩咐大营开始埋锅造饭,剩下的士卒,也就是顾平麾下的三万余人,则是去处理战场上留下的尸首,天色渐热,若不及时处理,恐怕瘟疫盛行,乃至于战场上焚烧的火光,烧了整整一夜,
那味道,定然不好闻,好在大营处在上风口的位子,要不然,昨夜恐怕就该换地方扎营了,
中央大帐内,
张瑾瑜先一步起身,用了膳之后,就拿出笔墨纸砚,研了墨,从包裹内抽出一个红色折子,放在桌上,
手中握笔却不知如何写,毕竟血战一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是润色也不好写啊,
“侯爷,您起来这么早?”
正在思索的时候,东侧帘子内,传来晋王周鼎的话音,抬眼一瞧,但见晋王殿下,打着哈欠从里而出,稀松的眼皮耷拉着,也不知昨夜是不是没睡好,眼眶发暗,精神不振,张瑾瑜瞧见此,关心问道;
“殿下,可是昨夜未睡好,还是有心事?”
其实他自己,也都在考虑许多事,要不是月儿陪着一起睡,指不定就和殿下一般模样,
“呃,侯爷,小王昨夜辗转反侧,心中既有大喜,又藏有忧虑,喜的是昨日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