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喉,实在太难下咽了。
而夏侯惠则是吃得很快。
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大碗麦饭吃完,起身去井边取水漱口了。
也让曹纂见了,当即起身端着没吃几口的暮食东张西望,打算寻个角落倒掉。
是的,早就习惯了膏粱的他不想吃了。
但很快,他又坐在了胡牀上。
“德思还是吃完了的好。”
夏侯惠是这样说的,眼中没有戏谑,“军中简陋,一日两餐,且数月不见荤腥。你若是想做到陛下所期积功转为安丰太守,便早日习惯士卒之餐罢。”
听罢的曹纂,略微愣了愣。
旋即,便以图囵吞枣的方式将所有麦饭都装进了肚子里。
待取水净口后,他便来到夏侯惠身侧,轻声发问道,“二年之内让我转迁为安丰太守,稚权可有把握否?”
“边走边说。”
伸手往前虚引了下,夏侯惠带着他散步消食,“陛下有嘱,我自当尽心尽力而为。至于可否做到,取决于德思而非在我啊。”
“取决于我?”
曹纂喃喃了声,略作沉吟后才说道,“稚权所指者,乃是今日稚权与士卒一并劳作乎?此事易也!昔大将军屯陈留之时,犹身自负土率将士劝种稻。我虽不堪,但也能效之。”
“呵呵~”
夏侯惠轻笑了声,颔首称赞道,“德思性情笃粹,不欺白屋之士,自是能做到与士卒同甘共苦的。只不过,令士卒归心不过是其一而已。德思能否愿遂,尚有三点。”
言罢,他也没有等曹纂发问,便又继续说道,“一者,乃士卒可否堪战的问题。想必德思也应知晓,士家与屯田客无有甲胄、体魄羸弱,不堪精锐之谓。如此,你我督领弱力之卒而临阵求战功,属实难矣!”
呃~
曹纂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他没有思虑过,而且这也不是他能改变的问题啊!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方才夏侯惠声称一切“取决于他”,说明早就有了改变的想法,只不过是需要他配合而已。
所以,他脸上也泛起了愠色,催声道,“此处无他人,稚权直爽些!莫要学庙堂公卿那般叙话做事都藏藏掖掖的,不类个男儿!”
你个溷人!
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不由,夏侯惠没好气的撇了一眼,也不再旁敲侧击了,径直将自己打算给士卒供应肉食的想法说了,然后建议道,“购置鸡鸭与羊豕的资财,我原本打算暂且挪用军资。但天子赏了财帛来,我便从中取一些,德思也分担一些罢。如此,你我日后也不会被他人弹劾。”
“不过是资财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
曹纂听罢,大手一挥朗声说道,“我颇有家资,不管稚权出资多少,我皆可倍之。”
你颇有家资?
嗯,好的,我记住了。
闻言,夏侯惠脸上的笑容倏然变得很灿烂,“其二,乃是请德思遵从我调度。我非指督促士卒演武之时,而是在临阵之际,若无我将令,哪怕贼将之首唾手可得德思也不可戮之,德思可作到否?”
此问算是确定新军的主导权吧。
依军中惯例,副职本就有权力置喙将主的调度,甚至在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