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的孩子,心脏有一种细微的,不能够遏制的刺痛,细腻连绵地铺展开来了。
第二日的时候,皇帝起驾别宫,携文贵妃与公主一起抵达皇室别院之中,姬子昌背负一柄赤帝朝的神兵,寸步不离于这三人身边,周围的羽林军颇为严密。
群臣百官,皆前来贺礼,用来恭贺公主的降生的礼物放满了许多的库房,群臣祥和,歌舞生平,有一种恍恍惚惚,太平盛世的感觉。
琴音,歌舞,酒香味道,让人迷醉不已。
摆开宴席的时候,忽而又有一位侯爷起身,在一番按照任何的礼数都说不出半分不对的言谈之后,忽而笑着举杯开口道:“今次天下大定,公主降世,实乃祥瑞之征兆。”
“说起来,臣也有一个孙子,方才两岁,生的粉雕玉琢,哈哈哈,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和我赤帝一脉的公主,呵呵,结成良缘啊!”
姬子昌本在端酒,动作一滞,眉毛微垂。
文贵妃的手掌拢在袖袍里面攥紧。
另外有一人把手中的杯盏按在桌子上,起身而怒道:“好大胆!。说得什么屁话,汝那孙子,生得一番粗鲁模样,是你儿媳妇半点颜色没能染上,你儿子的脸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也配我赤帝一脉的公主!”
先前开口的老者气得手掌都在颤抖:“你,你!”
“武夫,粗鄙!!!”
那起身的老者不管这家伙,只是转身拱手,道:“陛下,臣的外孙,而今五岁,已经可以识字,吟诗,能握剑挥斩,一手赤帝剑术,算是有了三分颜色。”
姬子昌淡淡道:“蒙云伯,你家里也曾娶过我姬氏的女儿了。”
蒙云伯大笑:“这不是亲上加亲嘛!”
“放心,陛下,臣已算过了。”
“恰好出了五服之外,算不得乱伦结亲。”
姬子昌的手掌握紧了,他的眼底带着一种氤氲的愤怒,缓缓垂下,按在自己的剑柄上——‘早已算过’,这岂不是代表着,在这个女儿刚刚出生的时候,这些所谓的贵胄公卿,就已经把目光放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在皇朝鼎盛的时代里,娶公主为妻,实在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现在赤帝一系,权威旁落,虽然说姬子昌奋起勇力,已收拾宗室,取回了一部分的权力。
已经是这三百年来,最有勇气和力量的赤帝了。
但是,三百年乱世的时代累积,这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的弊端和大势,化作了时代的浪潮,并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曾经有权臣恣意而笑,说即便是初代赤帝来,也不能如何。
纵是豪迈当代,也只能离开这里,重新再开辟王朝。
姬子昌眼底有一丝丝戾气。
死去的孩子的模样就在眼前掠过了。
在这个时候,父亲的身份超越了君王的威仪和所谓的大势,他知道此刻的赤帝一系,已经化作了必然毁灭的大船,他不希望自己最后还在身边的女儿还要继续成为这个腐朽游戏的一部分。
姬子昌握住了剑,文贵妃按着皇帝的袖袍,蒙云伯看他们,大笑:
“陛下,要来考校臣的剑术吗?!”
“剑不是这样用的,要豪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