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叶好也说:嗯嗯,少爷别担心,只要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就是涟城知名企业家、前年华国富豪榜排第九今年排第十一的何鸿光先生唯一的小儿子啊!
向空山接茬:没错,就算他们知道,他们也一定不知道你二十岁做志愿者摔大马趴还摸了一手狗屎,乐仔,你的颜面犹存。
三个人嘻嘻笑了起来,电话内外一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何景乐:
您拨打的用户要挂了。他说。
终于也轮到何少硬气一回,可这话刚撂下不到五秒钟,向清竹一句话又把他给打回原形:乐乐哥,你明天到底能不能吃饭啊?
不吃,他幽幽地说,我是一个二十岁摸过狗屎的知名企业家独子,我配不上你们。
向清竹那边的背景音里顿时又同步传出两声像是车胎漏气儿了一样噗的笑,然后虞叶好说话,气息不稳,带着刚笑完还没缓过来的余韵:真不来啊?我可听说之前你爱吃的那家菜馆翻新了,新装修的那叫一个富丽堂皇,而且现在吃可以打八折,还可以在抽奖箱里摸奖券。第一名奖品好像是双人旅行!
真的?
降蛇打三寸,降何景乐得用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抽奖活动;虞叶好显然已经深谙此道,三两句话就把何少爷给勾得动了心,他坐在空荡荡的返程地铁上很为难地抠衣角,最后还是决定忍痛割爱,郑重其事地说:我不去了,我明天得去找辛随。
电话那头很明显顿了一下,其中还夹杂着向清竹充满疑惑的一句辛随是谁,好半天,虞叶好才不怎么乐意地说:找他干嘛呀。
于是何景乐就十分理所当然地说:我和他表白,他还在考虑,那我当然要向他证明我的诚意才行。
电话那头又是一顿,这次向清竹不疑惑了,改惊恐了:我靠,哥,别掰啊,我二胡的弓子快被你给撅断了!
你说你和谁表白了?向空山一字一顿,听上去有点咬牙切齿,你和辛随怎么了?
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何景乐浑然不知风雨欲来,不是因为被你影响,也不是因为其他,我觉得我就是很喜欢辛随。上次你说喜欢一个人是想占有和心跳加速,这两者现在我都有,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我去出家算了!
他一鼓作气地说完,才发现电话对面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吭声,安静得近乎可怕;这让他把本来还想说的反正我亲也亲过了默默咽回了肚子里,又过了十分久,才听到向空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乐仔,真的决定是他了吗?向空山低声地说。
我总得试试吧,山哥,我不怕选择错,你知道我的。何景乐也不自觉压低了嗓音。
如果一定要因选择错误或者完全错过而产生遗憾,再过一百年,何景乐想,自己也还是会选择前者的。
因为他喜欢把人生当成一场游戏,把这世界所有对他不公正的厄运倾斜当成未知的冒险,既然这样,那不如就活得更畅快一些:
遇见的不同心动对象是限定且不会复刻的活动,是他错过就不可以重新收入囊中的当期卡牌,而为此伤过的心和流过的眼泪皆是攻克最终关卡之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