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介绍二凤他不要,到了省城还不见他找。每次让大儿子去问,带回来的答案都说工作太忙,要不就说没有看上的,缘分未到。
缘分?林爸爸冷笑一声,他从来不信这一套。找个女人过日子才是真的,缘分是干嘛的,能当辣酱拌饭吃,还是能撒田里发芽?
大儿子生了女儿,儿媳妇还可以再生一个,目前看来林家还没有陷入无嗣的绝境,再说大哥家有两个孙子呢。林爸爸担心和发火的,是然小子自己。唱戏那么忙,没个女人在家打理,自己烧饭洗衣做家务,这叫啥事!
林老师为了加强效果,把蔚然留在省院所付出的辛苦值夸张了一些。修辞是修饰文字词句,运用各种表现方式,使语言表达得准确、鲜明而生动有力,不算撒谎。
跟腱撕裂还一瘸一拐地每天去练唱;为了不耽误演出,打封闭带伤上阵;练习长枪串指,手指指腹反复磨破流脓水,一脱手套连着血痂撕下来;夏天集训满身痱子,挠破后发炎感染发高烧…听到儿子这么艰难还在拼搏,林爸爸再是铁面也不禁动容。
你不用打他,孩子已经伤痕累累了。林老师就是这个意思。他知道二哥只是习惯了铁板脸,不代表他的心是铁的。就算真是金属心,那导热才更快呢。
现在年代不一样了,林爸爸明白婚姻一事不再由父母做主了,他们村里那些小年轻儿,不都喊着恋爱自由然后跑水库边搂着乱啃么。他不是反对儿子寻找真爱,只是,当爹的怎么舍得孩子去倒插门!还是个这么优秀的儿子!林爸爸揪掉了一把头发。
“你们单位的房子,什么时候分下来?”林爸爸终于开口了,粗声粗气的。
嗯?林蔚然以为自己没听清。这时候问房子做什么,不是应该说沈秦天么。
“第二批盖房的名单出来了,我排上了,明年雨季后开工。”
就今早,院长告诉他被评选上优秀员工的时候,确认了他能够参加下一批集资盖房。
“要多少钱?”
“原来说是一万,但这几年物价涨了…”林蔚然嚅嗫着。他还是没明白他爹的意图,生怕一言不合,他爹一脚踢过来。
“要多少!”林爸爸大吼一声。磨磨唧唧的,问你啥你就答啥呗。
“一万八。”林蔚然不敢再废话,而且没敢说面积也由最早说的一百二十平米,缩小成一百平了。
价钱涨价,面积小了,可想而知文件下发后,院里又迎来了怎样一批消极负面情绪。院长委婉地提示大家,看看现在的年份,去问问外单位的报价。作为低盈利文艺团体,这个集资建房的性价比不差了。
看爸爸抬手,林蔚然梗着脖子没有躲。他豁出去了,大不了明天调休一天在家养伤,他攒了几天假还没休,本来是为了圣诞节去陪陪美国人沈秦天,不是说老外都过这个节日么。
“跟你们领导说,这套房子必须分给你,不能再拖了!”林爸爸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丢向儿子,那手法迅速得跟发暗器似的。
全家人定睛一看,林蔚然怀里躺着一本存折,旧旧的,都卷边了。
都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