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发现自己先前选的位置太不利了,根本就无路可退。尉迟临风还在往前进逼,“如果小石头不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的抛弃他,离开我,然後跟别的女人结婚过日子去?”
这怎麽说得他好象抛妻弃子的陈世美一样?
“不……”慌乱中,江意只来得及吐出这一个字,脸就被人捧住了。
年轻男人强迫他对上自己的墨黑双眸,象是两柄利刃,要一直劈进他的心里,“说,你是要离开我们吗?”
也许是夜色太浓,也许是灯光太暗。总之这一刻,在江意的天地间,只剩下年轻男人的那一双眼。
墨黑深沈,却又光耀炽热。
象是茫茫大海里,黑暗中的指引方向的灯塔,又象是打开了的熔炉,诱惑著人如飞蛾扑火般往下跳。
所有的杂质,所有的借口,在这一刻统统给抛诸脑後。江意连呼吸都已忘记,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可怜兮兮的,以他的头脑无法控制的艰难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麽办了。
“我什麽都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麽,我连顿饭都烧不好……我怕留下来,只会成为你们的负担……”
年轻男人很生气,但这样的答案却让他安心不少,只是生气的质问,“那你跟余嫣然在一起,就不怕成为她的负担吗?”
“我又没说要跟她一起……”江意只觉无比委屈,“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总觉得要是跟她在一起,会对不起你,可我怎麽会这样的傻念头?”
奇异的,年轻男人听到他这样的答案,那环绕周身的熊熊怒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逝了大半,“你会觉得对不起我?”
在他的复述里,竟然有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沾沾自喜。
江意没留意到那双捧著自己的手已经放柔了力道,他挫败的低下头来,在男人的掌心里点了点,然後问出他的疑惑,
“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我知道这世上也有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的,可怎麽也不可能是我和你吧?”
“为什麽不可能?”这回,尉迟临风是饶有兴趣的带著一抹浅笑追问的。那神情,活象偷到鸡的狐狸。
“怎麽可能嘛!”江意很不高兴,低头忿忿嘟囔著,“我好歹也是堂堂一族的王子,怎麽可能被你当成那种人?”
尉迟临风眼中的笑意更深,“你怎麽知道你是被我那个的?”
江意猛地浑身一震,是啊,他也是男人,为什麽会觉得自己才是被欺负的?
脸再度被人捧起,这回,墨黑眼眸里多了些别样的东西。让他紧张却不是恐惧,让他心跳却不是害怕的东西。
那是什麽?
江意不想探究了,他想抗拒,他想移开眼,却怎麽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
他这是中了定身术?还是中了盅毒?为什麽心会跳得越来越快,全身也越来越热?
年轻男人什麽也没做,就这麽看著他,就让江意心慌意乱得投降了,“你……你别这样……”
“嗯?”年轻男人不过是从喉间低低的应了一声,就让江意心跳如鼓了。
男人的声音怎麽能这麽好听?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