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确实在理。再看看炕上躺着的小娃,说实话,她老儿子伺候的也算不错,没糟践到孩子。
张杨低声说:“爸……”
“问你妈,我管不了。”张父不看他,端起碗喝豆浆,勉强算是表示你们随便吧。
张杨看向张母,张母没再说话。
饭后,她坐在炕沿上哄了一会儿孩子,到底还是把张杨喊过来,给他讲了很多伺候娃的事情,怎么喂奶拍嗝,孩子发烧涨肚该怎么办之类,最后问:“我大孙有名儿没有?他妈没给他留个名?”
张杨摇头,明白张母的念想了,道:“妈,你跟我爸给起吧。”
张母抱着孩子走到韩耀的书桌旁,桌上书夹里原本竖着本字典,现在横躺在桌上,显然是昨晚有人翻过了。她拿起字典,眯着眼睛细细看书页上角小小的数字,嘴里念念有词,翻到像是之前记住的一个页码,拇指扣着上面一个字,递到张杨面前――
容。
张母指着上面的注解和例词,说这个字好,有宽容,从容,容让的意思,又可以指样貌好,还有欢喜的意味。
“叫张容,希望我大孙以后做人也好,长相也好,性格也好,都好。”张母竖着抱起宝宝,耳鬓贴着他的小脸儿。
张杨手指摩挲黄白纸张上的小字,半晌,笑着点头:“嗯。张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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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没有更,因为舅舅家里出了些事情,过去忙忙叨叨一直到今天上午
60第六十章
张家父母只在四条街大院坐到晌午,婉拒了韩耀想下馆子款待的意思,起身说这就回去了。
张杨想陪他们回祈盘屯,火车上也好照应,张父也干脆的摇头,不说话,裹紧身上的旧棉袄,跟拎着小布袋的张母一起推门出屋。韩耀客气了两句,没强留他们,出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四人坐进去,驶向火车站。
月台上,绿皮火车轰隆停靠,秋风萧瑟,吹乱了爹娘那一头跟年龄不甚相符的,被生活和劳作渲染的花白头发。
张母扎紧头巾,和张杨面对面站了半晌,叹道:“人去了,事情也只这么能过去了,你爸也是气急眼了才揍你,背后跟我说心疼老儿子,你……唉。”
张杨微怔,继而明白过来,妈是在宽慰他,怕他没了“婆娘”,心里难受。
张母抬手抚平张杨的额发,“你年轻轻的,路得往下走。农村都不兴找个二婚,你为你自个儿,为我大孙,自己上上心,以后肯定还能遇见合适的,啊。”
张杨原本只是沉默。为一个不存在的人,为莫须有的伤心,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张母这番话,他听了却下意识的,不自觉的摇头。
“你咋这么犟眼子呐!你才多大点儿岁数能打一辈子光棍么!”
张母见她老儿子抿着嘴不吭声,那副半死不活晃脑袋的样子,木讷的斜眼不知道在看哪处,气结。
五步开外的车门前,韩耀正给张父往车上递饭食,都是刚才现买回来的小吃,让张家爹妈在路上打零嘴。男人腰背英挺,嘴里斜叼着根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