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赠送的破烂,他敢情当茅台喝了。”
旁人都立刻陪着笑附和,还有懂事儿的当即就要给弄好酒来,焕超打了个酒嗝,满脸彪样开门跟服务员口齿不清的磨叽起来,“……你今儿非得给我重新赠送一瓶好酒!必须的!多、多少钱我都买!”
韩耀吁出口烟气:“什么酒好,要我说,就八几年副食店按斤卖的散装高粱酒,真香。现在没地方买,散装都他娘的酒精勾兑,苞米糊子凑味儿,除非是俄罗斯人,不然谁喝谁死。”
而后有人唏嘘,说那年代有些东西是真干净,一帮人也不知道是真动情还是装样子,长吁短叹,开始怀旧了。聊着聊着一个分局的,跟老姜关系挺铁的人拿胳膊肘碰了韩耀一下,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哥们儿,我给你弄些个老高粱酒啊?”
韩耀挑眉看他,“你上哪整去,明天现给我酿上就不用了,我可等不起。”
“嗨――不是现成的能告诉你么。这不是我前几天调到八里铺去了,派出所老民警自个儿有个酒窖,坛装陈酿海了去了,巴结我来着。”
高秘书在逗李嫣,听见他说话,诧异道:“你调八里铺去了?那地方可难办啊兄弟,啥人都有,鱼龙混杂,给你升官儿没有?”
那人撇嘴:“升个屁。”
众人哄笑,打趣他,“调去屎坑子还不升官儿,你说你这属不属于倒霉催的……”
那人吭哧了半晌,最后重重叹气,无奈道:“我可不就是倒霉催的,那破旮旯,天天连片子出事,啥样事儿都有,赶上万花筒了。我刚到头一天就摊上个唧吧事儿。整的我……哭不得笑不得。”
“那天下午有一家老头老太太颤颤巍巍上派出所报案,说让人骗了,钱让人偷光了,房子都给骗走了。我问他‘认识骗你们那人么?’,结果老太太坐地上就嚎,说有人把他儿子给骗住,又撺掇他儿子偷家里钱,偷着卖了房子,现在还把他儿子给绑走。让我们把她家的钱,房子,儿子一个毛不少立刻还她。”
他骂了句,道:“我上哪立刻弄去。好不容易把老太太整走,查过之后你们猜咋回事儿?”
众人听得不明不白,都没作声。
“咱操的!哪来的人撺掇,就是内个儿子j不是东西!在外头欠一屁股债,媳妇儿受不了,领着闺女跑了,一帮人追债要剁他手,没办法,最后把主意打到老爹老妈身上了,偷钱偷房证把整个大院卖了,现在买主天天撵他们搬走,老太太就天天坐派出所门口哭,咋说也不听,因为我说他儿子是坏人还把我给挠了。你们看看我脖颈上这大血道子。”
众人:“……”
高秘书嘴角微抽,“这老太太不像是糊涂,应该有点儿病,偏执什么的。”
那人又道:“更有意思的,内老头儿别看拄个拐棍浑身哆嗦,居然是解放前的老干部。”
这时,韩耀送烟的动作顿了下,只是极其难以察觉,旁人都未注意,还在听那人讲。
“但是你说老干部咋的,他儿子不是j儿,跑没影了抓不着啊,只能挺着,不然咋办。怨他没教育明白,自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