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狠狠的瞪了一眼麻醉架下的那人,嘴里被插着管子,额角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落下来,如此狼狈,如此脆弱的程越是他从未见过的。
就连他这个非亲非故的人看着都心疼的难受,乔家文想不通为什么,作为他的亲生父亲,亲生弟弟竟然能让这样的程越一个人离开。
心里面有点微微的不忍,但是手下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一步又一步,断断续续地抽出了快1000毫升的血液混合物,乔家文第一次忍不下心来去看自己手下的病人。程越的腹腔已经出现了感染迹象,这种状况根本不能做切除手术,只能尽量的做了修补术。
修补的途中,乔家文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指示旁边的护士发一张病危通知书给肖灏,小护士有点狐疑地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乔家文没做回答,眼神示意着她赶紧办事。
整个手术做完,乔家文第一次觉得心惊动魄,满身的汗水竟然浸湿了里面的衣服。
既然决定了心疼老大,那么以后就要保护好他。
但愿这一次会让你刻苦铭心。
肖灏,拜托了。
程越这次的病况来势汹汹,他的身体像是在报复他以前不计后果的糟蹋一样,手术之后不可避免的高烧退去,低烧却一直缠缠绵绵着不肯退下来,再加上那天淋雨凉气如肺引发了肺炎不说,伤口愈合的情况并不如一般病患效果理想。
程越在icu里面足足住了3天,肖灏寸步不离守在身边,看着被氧气罩遮住大半部分脸的程越,大量的血浆输进去都没能使他的脸色稍微好转一点,那天的病危通知书足足把肖灏吓得丢掉了一半的魂,之后乔家文看着肖灏魂不守舍的样子倒是有点后悔,想了各种办法劝都没能把人全回去。
眼看着肖灏逐渐疲倦苍白的脸色,青色的胡须挂在脸上丝毫不觉得碍眼,身上还穿着那天进来的时候被血渍、汗渍和雨渍晕染开来的衬衫,只不过是在外面直接套了一件无菌衣,乱糟糟的头发散落着,足足一个乞丐的模样。
见惯了肖灏衣冠楚楚、光鲜亮丽的形象,一时之间这种邋遢的模样坐在icu的病房里,既是突兀,又是说不出来的辛酸。
不眠不休守了三天的肖灏终于是支撑不住趴在程越床前昏昏欲睡,趁着给程越换药的时候,乔家文带着两个护工进来才把人扶到移动病床上推出去。
因为程越的情况比较棘手,乔家文一直住在医院没敢回去。只要是没手术,便陪着肖灏守在病房里面。好不容易,程越今天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等到晚上把人转到普通病房后,又帮肖灏找了他相隔不远的一间病房睡下。简单地交代了护士几句,自己也拖着有点疲惫的身体向办公室走去。
乔家文边活动手脚边晃脑袋,根本就没注意到前方的来人,冷不防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撞在胸口,一股蛮力冲在身上让他有点刹不住车。勉强站定刚想说教几句看看是那个莽撞的小护士不看路,梁木槿咋咋呼呼的声音就蹿进了耳朵里。
“乔家文,你眼睛长后脑勺上了啊?干什么不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