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冻到。
一步一顿,他走得像个初上台的提线木偶,脚步轻轻的,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及至到了门边摸到箱子,他胸口吊了半天的心才有了几分难得的安定。
白堡坡山势陡峭,要是直上直下,这黑灯瞎火的肯定要出事,所以他早就仔细的研究过一番。除了上山的正道,后面隐秘之处其实还有一条地势低缓的小道,只要在这小道上跑开大马,天亮之后他就能顺利下山。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喽肯定不敢拦他,只要出了这个院门,他便是自由之身!
沈延生想着,忽而有些雀跃。就连先前躺在赵宝栓身边的那种恐惧都被无形的削弱了。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个蹲在赛道前等枪响的运动健将!
直起身扬起脸,他把手放到门栓上。
17第十六章(下)
十六章(下)
沈延生想着,忽而有些雀跃。就连先前躺在赵宝栓身边的那种恐惧都被无形的削弱了。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个蹲在赛道前等枪响的运动健将!
直起身扬起脸,他把手放到门栓上。
攥住栓木缓缓拖动,他全身心的投入。可就是在这样令人屏息静气的时候,在他背后,却清晰万分的响起了一记洋火划开的“嘶啦”声。
脆响过后,火柴头冒出一团明火,黄澄澄的被人用手拢着,点到炕席边的烛台上。
沈延生浑身一僵,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眼尾的余光让他看到炕席上缓缓立起一道黑影――赵宝栓醒了!
这一刻,时间仿佛是就此静默了一般,沈延生没有回头,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可他握紧竹篾箱的手指却是牢牢的攥住了。
赵宝栓跟一尊大佛似的坐在炕席上,跳动的火光照出他后背肩膀上虬结成堆的肌肉。再明显不过的一场夜奔就摆在眼前,这位土匪头子倒是没有动气的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他抽着鼻子做几个连续的呼吸,然后哑着嗓子问道:“沈延生,这大半夜的,你是要去哪儿啊?要是想撒尿,我就让他们把马桶给你提进来,啊?大冷的天,犯不着出去冻屁股。”
说完这个,他态度很好的冲人招了赵手,样子十分客气。
“过来啊,瞎站着?还不快过来,再不睡,这被窝可就凉了。”
沈延生站在当地,动也不动,单单的说:“我要走。”
赵宝栓:“走?你能走到哪儿去?”
沈延生说:“……你留不住我。”
房间里静默片刻,忽的被赵宝栓粗犷的笑声打破,这笑声先是低低的憋在喉咙里,然后慢慢的放出来,仿佛跟主人的心情走的是一样的步调。
“我留不住你?”赵宝栓从被窝里钻出来,两条腿下地,他随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了那把驳壳枪。指头轻轻的抚着枪口,他拉开枪栓,直接提在手里,就这么赤条条毫无遮蔽的朝沈延生走过来。
眼看着那熟热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沈延生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根。
这档口,他绝不能露怯!
攥紧五指,他把竹篾编的小箱子往身后一摆,整个人昂首挺胸的转过来面对了赵宝栓。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