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而是手中一齐握着病灶和药方,酌情抓放。
仇报国上任以来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是第一次,当然也不能是最后一次。开战前,他早就跟赵宝栓通过气,双方躲猫猫似的干上两架,然后再议后事。然而现在的情况却跟他们当初说好的不大一样,好戏未开锣鼓未响,他这里却是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几个人。
顶着一头一脸的露珠水雾,仇队长放目远眺,搜索侦查的工作有条不紊,他心里却是乱麻似的散了把。
沈延生赖在营区里没有动,熊芳定领着一批人去了落雁岭的地界,随时提防那边趁火打劫。
队伍刚出营区没多会儿,却是沈延生骑着匹小马追了上来,看他细皮嫩肉的坐在马背上闪着光,熊副队长微微仰头,从帽檐下射出两束视线。
“沈干事倒是尽心尽责,跟那帮吃闲饭的缩头乌龟不一样。”一句话说夸不是夸,但因着语气刚正,所以也听不出好坏。
沈延生笑了笑并未作答,本来他也是要做那帮缩头乌龟的,不过因为昨天夜里见了那个人,他心里生了梗,一时迈不过去罢了。
落雁岭位于白家岙单侧,看起来是一道连绵起伏的山脉,林叶密密的交织而上,尽管才开春不多时,那枝叶的颜色却是已经有了些由绿转墨的趋势。日头遥遥的下来,照得这一片远近的山林上金斑荡荡,仿佛一片绿色的湖面,起了层层潋滟的波光。
沈延生仰头打量这一路的风光山色,心中不免发出暗叹。
罗云镇里没有池塘,看不见荷花,不过等到了夏天,这淡妆浓抹的山色也会是一番值得游览的好景观。只是可惜,大概是没人愿意与自己结伴同行了。暗自神伤,他仰着脸叹了口气,一副嗟叹的模样。
熊芳定跟他骑在并排,两个人的马都走的步伐踏踏不紧不慢,看着对方专心致志的盯着沿途的景色发呆,熊副队长心里的想法也更加笃定。
这姓沈的,必定是来充作监工的。仇报国不放心自己,非得安插这么个眼线,好么,要监就监,只是这人虽到了,却不见得那一双眼睛就真的有用。
两只手抓着缰绳,熊副队长正气十足的夹了马肚子。底下座骑呼噜一声,离开沈延生窜出去老远。及至踢踏作响的马蹄卷着黄土彻底把人抛在脑后,熊芳定固若冰霜的脸上隐隐的绽出了一丝笑容。
然而未等他把这笑渗透皮肉印入心内,远处的山道上竟是惊雷似的迸出了一阵枪响。枪声接连不断,由点连成片,瞬时就把前行的队伍逼入了全线戒备的紧张之中。
熊芳定一拧缰绳,回身发现了从队伍前端赶回来的刘为姜。
“报告队座!前方发现伏击!”
他娘的,这又是哪一路来的狗?!
熊芳定心中大骂,面子上依旧风浪不惊,迅速指挥队伍离开主干道,向四旁的树丛草林中隐蔽扩散。
一早仇报国往白堡坡那边去,带走了机枪队和大部分具有作战经验的老兵,留到他这里几乎都是些刚刚征集的新人。尽管都叫他狠狠的训过磨过,但毕竟时日有限,养兵不过足月,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