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面上,口中鼻中酒气冲天。
沈延生低头看,刚抚过人后脑勺的手还留在原地,不过他心里的同情与怜悯已经齐刷刷的不见了踪迹,仇报国占了他的床,还猪一般的鼾声连天,足以让他火冒三丈。
极其迅速的冲到门口,他对着暗处站岗的小兵大喝道:“仇队长喝高了,你们还不快来把他抬走!”
小兵手忙脚乱,屋子里热闹了一阵子,也让酒气熏了一阵子,沈延生开着大门通气放风,走到床边,他看到了那个被遗落的锦盒。
盒子呈扁方形,看着不是很大。
这个仇报国,又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打开盒盖,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礼物,自仇报国而来,他收了太多,大大小小零零碎碎,几乎不能记忆。不过这一次,沈少爷却是有了些微的心动。不为人,单为盒子里的东西。
红色的底面中间,嵌着一只圆形的银怀表,表面上刻有精致的镂花,上端连了同样材质的银色表链。
沈延生就着灯光看了一眼,觉得这怀表的设计别致大方,十分入眼,拿出来放在手心中摆弄,又觉得过于庄重肃穆,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佩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这件礼物十分中意。只是想不到仇报国暴发户式的家族血脉里还传承了审美这方面的才能,让他又惊又喜,喜过惊过,便也欣然接受了。
第二天,沈延生起了个大早,正坐在屋里吃早饭,赵宝栓红光满面的来了。他来不是空手来,怀里抱着把枪。
沈延生一看他这架势,张嘴也不咬馒头了,调动着舌头把嘴里的食物顶向一侧,抬起手挡了自己一双眼睛。
那意思很明确,一叶障目,我不看你,你也不要来看我!
当然,这个道理赵宝栓不明白,放下枪自顾自的搬来个凳子,便听他问道:“怎么了,眼睛疼?”
挨着沈延生坐下,这土匪头子开始吭嗤吭嗤的吃早饭。沈延生不看他的脸,一双眼睛却是在手心底下注意着那两只粗粝宽大的手。
赵宝栓喝了他的粥继续吃他的馒头,最后连咸菜一并扫荡完毕。速度之快,简直有点狂风卷残云的架势。
沈少爷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干脆一转屁股,给了人家个怒气冲天的后背。赵宝栓吃饱喝足,大爷似的往桌面上搭起只手,开始对着小白脸的后脑勺咂起味道。
小白脸刚起床,上身是一件雪白的衬衣,领子挺括整齐,露出一截同样雪白的脖子。脖子上端是修的整整齐齐的发尾,那头发生的又黑又密,并且方向十分规矩统一。乖乖的伏在粉中带白的耳朵边,衬得两只耳朵娇滴滴的几乎变成两弯色彩浅淡的月牙。
小白脸是个细腰窄臀的好条子,但是脊背笔直屁股溜圆,一身白肉不多不少的包住一副骨头架子,让赵宝栓很想把他彻底的抱起来,颠颠到底有多重。
应该不会很重,一桌子东西,就吃了半个馒头,这点鸟食量,能重到哪儿去。
自说自话的,赵宝栓伸了两只手,自后向前的圈住沈延生,然后猛的把人拉进来,锁在了怀里。
沈延生正往嘴里填着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