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个一声两声,人也会游鱼似的奔到跟前来,丝毫不耽误办事。
这么用了一两天,虞定尧觉得十分舒服,小麻子虽不说不大懂伺候人的人门道,但毕竟是刚进来的新人,不会动不动就到老爷子那里去通风报信。如此他活的轻松自在,即使是困在府中无处可去,但起码在行踪上不会时时暴露。
这天找了个麻烦活把小麻子困在书房里,他自己一个人搬着画板又到了后面的偏院。
自从头几天夜里在这门口见了一拨行踪诡秘的,他心里就对偏院种下了好奇。想进去一探究竟,可那院门竟是严严实实的锁着,铜齿铁牙的大将军把住正门,他要想一解好奇之心,只能通过登梯翻墙这样的歪路。
无奈丫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每次路过这里他也只能是满腹遗憾的抬头望一望,还不能望得过于殷勤,怕让丫头看出端倪,回头又跟老爷子汇报。
如今换了小麻子,他才感到彻底自由。趁着四下里没人,他把画板往边上一放,快步的上到那紧闭的院门前。院门还上着锁,但松松的能推开一道缝,从缝里递了一束目光进去,他看到一派荒败的景象。
小姐姐出嫁之后,这院子一直没人打理,要不是亲眼看见有人从这里面出来,他估计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个地方。
竭力的转动着眼珠子朝缝隙中看,他心里又刺激又遗憾,预感这地方一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
可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抬手抓了大门上带铁链的锁头,虞定尧嘴角一浮,无声无息的笑了。院墙高高的在他头顶上,是有一段遥不可攀的距离,可是却拦不住他旺盛的求知欲。
略作思索向后退出几步,他弯身捡了随身携带的画板,然后对着眼前的院墙随意的勾勒了几笔,开开心心的吹着口哨,回书房找小麻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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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生忽然成了商圈里炙手可热的大红人,饭局牌局流水似的来,想挡一挡躲一躲都不能够。名不见经传却忽然得此殊荣,既是意料之中,又让人感到轻微的意外。乔振霖挑着空的来找了他好几次,却没有一次能顺利的逮到人。找不到沈延生,他想自己还有元宝,然而因着孟小南的缘故,这阵子元宝对他也不是那么殷勤,下着棋总是动不动就走神,一输二输水放得太厉害,弄得他也没了继续下的兴致。
元宝是个小子,在跟他之前那工作几乎就是陪男人睡觉找乐子。既单一又单纯,只要安安生生的揣好一颗心,等到年纪大了一点自然也就能回正道上去。然而跟了乔振霖,他这计划就得改了,乔振霖呆在罗云,只是一段日子的时间,等孟小南的生意告一段落,他们自然也就回上海去了。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跟着乔振霖去上海?那不能够。他一个小地方来的,再说出身又不好,单一个孟小南就如此不待见他,更不要说真到了上海。人生地不熟,他又没什么正经的手艺活,到了那样的花花世界,靠什么生存?
所以他暗自盘算,想着自己总要在他们离开上海之前谋出对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