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当夜店铺打烊,他都没再见到呆傻的主子。
他明白有些事不能问出口,精明的主子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外边有不少人传言--摘星楼的花爷包养卖油的傻子……
对于这种事,他早已见怪不怪。
以前,他常进出烟花之地卖花赚取生活费用,见过不少小倌儿与寻欢客饮酒作乐的场面。前些日子,精明的主子就问他要不要来油铺做事,这天降的好运怎能错过,他当然答应的干脆。
做了几日的工作,很快便得心应手。他把客人递来的瓶子搁在柜台,呆傻的主子反应有点慢半拍--“哦,好。”
郝古毅拿起瓶子,转身至架子前,认图画--葵把点灯用和食用的油分开放,每个油桶外都贴上标明,他记住了胡麻子、莱菔子、黄豆、松菜子、苏麻等油的图样,以及点灯用油有仁油、芸苔子油、亚麻子油、棉花子油和冬青子油等等。
它们依序摆放在三层架,分为上中下等品级。
葵很聪明,有拿榨油的种子回家,教他认识种子的模样。
郝古毅把装好的油瓶秤斤算两之后,银两就由小银子来算,然后找钱给对方。
葵还是很聪明,会找人来帮忙算钱、卖油。
小银子今年十一岁了;有圆圆的脸,红红的脸颊,喜欢笑嘻嘻。
郝古毅望着葵和田大老板说话,须臾,葵来到柜台前--“给我油。”花葵的表情似笑非笑,无视陆续进到油铺买油的客人,勾勾小指头,要小老鼠过来。
“葵要什么油?”郝古毅一脸呆傻的问。压根忘了葵只要对他笑,十之八九都是打着坏心眼。
“捞点油水。”花葵又勾勾小指头,要他靠近一点。
郝古毅凑上前,歪斜着脑袋瓜,葵的嘴巴在耳边说悄悄话。
“我今天会晚点回来,买菜的事交代小银子去,不许你乱跑。也别等我ㄧ起用晚膳。”
“哦,我知道了。”郝古毅点点头。
花葵凝视他粉嫩的脸颊,没偷香,却道:“晚上给我吃糖。”
郝古毅一瞬瞠大了眼,微张着嘴,脑袋顿时空空的摇头。
花葵的眉心一拧,暂压下油然而生的失望之情;蠢老鼠明明有喜欢他的迹象,怎仍是排斥‘塞东西’……
他不甚高兴的说了句:“我走了!”回头喊道:“田大老板,咱们去收麻。”
“好,好……咱们走……”田大老板临走前,肥润的手一把抓来桌上的几颗糖,浑然无知藏入衣袖内的糖并非茶点。
妖美的眼眸一瞪,立刻射向田大老板圆滚滚的肚皮,花葵不禁暗咒:“撑死你吧!”
耳畔接收到他的小老鼠在叫:“糖……”
花葵一肚子的鸟气登时憋出火来,抛了句:“没糖吃就算了!”
摆着一张臭脸出门,跨大的步履走的急,头也没回去看田大老板跟上来了没有。
愈想愈恼--
真他奶奶的……蠢老鼠心甘情愿的让他奸一下会死啊!
几辆货运马车停在花葵所接手的旧纺织坊外头,几名工人纷纷卸货,搬运一捆捆的麻进入坊里。
待所有货物卸完,花葵一一清点货量确实无误,当下交给田大老板一张银票。
转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