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桌上搁着的两个大蒸笼,驱上前,大手一掀──
顿时映入一笼子都是满满的红蛋。
再掀起另一个蒸笼盖,一盘盘的红蛋占了七成面积,另外三成搁着一碗碗的发糕,蒸过头的样子有点丑,有的发糕溢出碗的边缘,他捻了一块放入嘴里,化开的滋味甜得腻人。
喜欢小老鼠的心情瞬间在心里膨胀,如同蒸过头的发糕一般。一回首,眼里溢满的柔情圈锁着他的小老鼠。「你没有忘记我的生日。」
「我写在簿子里了,就不怕忘记。」
花葵笑了笑,拿起一碗发糕和两颗红蛋来到他身旁,「走,我们回房,一人吃一半。」
「哦,好。」郝古毅边走数钱,略困惑地想了想适才究竟数了多少?
乍然想起是二十二,此时他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小酒窝,继续数数,一分也不能少的累积──葵给的好多好喜欢的钱。心里,会甜甜的。
翌日。
倭缎庄的柜台搁着竹篮和盘子,一旦顾客临门,买了物品结帐之余,每人顺手取走一颗红蛋。至于发糕,小银子切成一小块状盛装,想被甜死的人,请自行享用。
完
卖油郎番外――亲逝
东方露出鱼肚白,花葵醒来,发觉身旁少了一道身影。
眼一[,已习惯小老鼠早起张罗一家子所需。他再度躺回床上,贪恋着身旁残留的余温。
约莫半个时辰后房内已有动静,花葵缓缓掀起眼帘,映入小老鼠的身影坐上床沿。
「葵,吃饭了。」他的眼眶泛红,因爷爷的身体健康逐渐走下坡而感到难过。「爷爷在睡觉,都不起来……」
花葵挺起身来,伸臂揽他入怀中依靠。「别哭。」
「怎么办……葵,爷爷一直睡觉,不起来……」他满怀担忧的求助,胡乱地揉了揉眼,须臾,动的眼睫又挂着一滴泪。
花葵轻声安慰:「我会再去请大夫回来给爷爷治病。」这句话,反复说了无数次。
下颚抵着小老鼠顶上的发,想着郝爷爷病入膏肓,情况并不乐观。请回的大夫均告知:老爷爷已陷入意识不清,恐怕会……撤手人寰。
「爷爷不会好了,他没听见我叫他……」爷爷这次生病不同以往,他躺在床上好久、好久……
「小老鼠……」眉心纠结,他无奈于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小老鼠好过一点。
岑寂半晌,花葵轻声哄:「老爷爷会到很远的地方找老奶奶,找你的爹、娘。」
「真的吗……爷爷为什么不陪我了?」
「爷爷陪你好多年,如今他想去找老奶奶。」
意思是爷爷会死翘翘……
顿时涌出的泪水彷佛擦也擦不干似的,一滴又一滴的淌湿了花葵的肩头。他的难过随着老爷爷的一病不起逐日累积。
害怕又无措,虽懂死亡的意思,但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想去找过世的老奶奶。
为什么不再去找邻家的爷爷和大婶婆们下棋聊天,为什么无法下床,那房里的拐杖就搁在床畔,安安静静地守着唯一的主人。
低声啜泣萦绕于室内,肩头上浸染了小老鼠的无知以及将失去亲人的悲恸。花葵渐感无奈。
生命里在乎的两位亲人皆已辞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