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后,又是一声轻响。
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敲一国之君的窗子,大内侍卫都是摆设么?
夜弦起身推开窗,寒气扑面而来,横空飞来一粒小雪球正好砸在他胸前,定睛一看,几步开外,站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脸上犹带着温柔的笑意,道:「我被贬到挨着黎国边界的启州做官,今夜冒昧前来探访故人,有惊扰之处,还请原谅则个。」
说着,他一腾身掠入寝殿,将目瞪口呆的夜弦拥入怀里,附耳问道:「想我了么,我的夜弦?」
恍如隔世。
第六章 多情
夜弦整个人都傻了,清明的头脑被乍然出现的「故人」搅成一团襁糊,呆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这个孤独的雪夜产生了幻觉。
他还活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压抑了一年的激流正在胸中翻涌,原来有些东西从来都没有消失,一经撩拨,便澎湃得不可收拾,夜弦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任由那人对他又亲又啃,一双手摸啊摸啊就摸进衣裳里,急色地朝腰下探去。
带着凉意的手指探入他温暖的衣衫,夜弦浑身一哆嗦,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沈英持,怒目而视,低声道:「你还活着!?」
他明明亲眼看着他断气,难道他竟从黄泉归返,前来讨债了么?
沈英持也不恼,贪看着他白皙俊美的容貌被愠怒染上一层潮红,一时间心痒难耐,狼爪又伸了过去,搂住对方柔韧的细腰,声音带了几分浸着欲望的低喘:「我只会死在你的手下,夜弦,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哟!」
露骨的情话带着显而易见的诱哄之意,双手放肆游移,熟门熟路地抚摸着他身上敏感的地方,点着簇簇火焰,灼人的热意直冲脑门,夜弦咬牙克制着身体的反应,抓住沈英持不老实的手,怒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沈英持挑挑眉,他表现得还不明显么?看着夜弦脸红归脸红,一双黑瞳却明明白白地写着拒绝,他眯起眼睛,笑得有几分邪气,道:「自然是找你重温旧梦、共度良宵,我一路上都在想怎么亲你摸你,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让你在我怀里哭着求饶……」
「呛」的一声龙吟,一柄精光四溢的宝剑贴上他的颈项,寒气激起一片细小的颤栗,成功地让他噤了声,夜弦气得脸色发青,道:「混帐!当初我真不该留你!」
「别口是心非了。」沈英持眨眨眼,道:「你不是早该料到会被我这个无赖缠住不放么?把剑放下,心肝,你舍不得杀我的。」
「是吗?」夜弦深吸了几口气,怒极反笑,「不杀你,我也一样治得了你。」剑尖险险地在他喉咙口逡巡了片刻,「你说,我是割了你那根胡言乱语的舌头……」寒光闪闪的宝剑慢悠悠地朝沈英持腹下移去,隔着衣袍轻轻划动,声音清淡得仿佛只是随口聊聊日常琐事:「还是,割了你下面这祸根?」
沈英持乖乖地闭上嘴,心知把夜弦惹火了,为避免那人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他收起一脸无赖相,换上诚挚恳切的神情,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