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桢眯着眼看了他片刻,道:“萧谏,说实话我有点瞧不上你。你从前日子过得太好了,一看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就知道你没有吃过苦,本将军不高兴的很!本将军出身贫寒,就怜惜韩凛那样和本将军一样出身的人,就嫉妒你们这些出身富贵的人,老想找你的岔子。
萧谏默不作声地听着,忽然插口道:“将军,末将长成这样非我之本意,将军莫要以貌取人。便是富贵尊荣,也都是从前的事了,将军也莫要再提好吗?”
杨宝桢在他身上轻轻踢了一脚,道:“我还没有说完,你慌什么?不过看你从军以来的表现,似乎和本将军对你的印象稍微有点出入。本将军这次挑龙骑军最精锐的兵马三千你带着,若是能依计策而行成功了,这三千兵马以后就归入你的手下,随你折腾去。话说回来,你跟着三殿下走,他去哪里,你跟到哪里,要保护他的安全。他若是再有了差错,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萧谏勉强笑了一下,笑容却很苦涩:“好,末将遵命。末将想起来看看沙盘,可以吗?”
杨宝桢道:“丁无暇,扶你妻兄起来!”
丁无暇连忙上前,将萧谏扶了起来,萧谏靠在他的肩头上,慢慢走到沙盘前,仔细地看了新安四周的地形,道:“杨将军,新安地势西高东低,我们绕道新安的西面,居高临下进攻好吗?”
杨宝桢道:“我正有此意,不过偷袭嘛,最好是半夜,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你明白的。”
萧谏点头微笑道:“是。”杨宝桢打了他两回,冷嘲热讽无数回,他心思通达玲珑,却也没有多少怨恨的意思。晶莹闪亮的双眸缓缓扫过营帐中,待看到高淮脸上时,高淮觉察了他的眼光,却忽然转身出帐而去,仰首望着西北无数青山,心中思潮起伏,久久不能自已。
次日,杨宝桢正式向成秋枫下了战书,三日,组织兵马兵分两路攻伊川、宜阳两处重镇,赵国的兵马迎了出来,在洛水、伊河谷地开战,谷地地势狭长,人马数量之优劣对比作用不大,杨宝桢亲自上阵指挥,投入重兵,一时间鼓声杀声震天,后备的军士用车马载了沙袋巨木,步步为营地筑城垒墙,以求巩固自身阵地,并且逐步蚕食对方领土,竟是摆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场硬仗原也在成秋枫意料之中,便打起精神应战,这般打到日落西山,却仍是拉锯般相持不下,兵士的尸体快将河谷填满了,杨宝桢方下令收兵,待明日再战。
高淮却和萧谏、容谦趁前方交战热闹,带着三千儿郎,乔装改扮,跟着姜扈往西南方向的山中行去。林再淳不放心他们,带着五大天王也跟着。于是高淮和姜扈打头,萧谏和容谦、林再淳押尾,带着人马行路。姜扈对山中的地理形势熟悉之极,但也挡不住山中天气忽然的变化,况许多路段马匹过得不容易,这般跋山涉水,仍是处处艰险。众人在这深山中行走,晓行夜宿。由于远远地绕道宜阳的西侧,所以三日后方才到了新安南侧的郁山中,到得晚间扎营,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