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的小夥了,看看那付老脸,怎麽也该有三十岁了吧,就算是咱们哥几个跪的时间长了,这膝盖也会发麻,更何况是他呢!”
宝融依旧宁谧的将这些讥讽默默的吞进了肚子里,他挣扎著,费了好大好大的力气,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看著桌上那把银色的酒壶,就觉得胸口直有一股气冲上喉咙,酸的很,也痛的很,可他却将这所有的酸与痛都化成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拿起酒壶,斟满了四个空空的杯盏,动作很流畅,可硬是有些人喜欢挑毛病。
“啧啧,你这是怎麽倒酒的,看看,都溅到桌上了,还有,刚才你给五弟倒的时候,还有一滴溅到了他的靴子上,我说你眼睛往哪儿长得,还是根本就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那双靴子有多贵重,就算是十个你,哦,不对不对,就是一百个你都抵不上。”
“我、我这就擦干净。”宝融知道他是在故意找茬,可是受制他人,他只有顺从,不能反抗。
於是,他又开始跪在了地上,刚准备用袖口去擦那双根本没有溅上酒液的靴子,喝止声就传来,“哎,等等,谁说让你用袖子擦了,酒是用来喝了,在皇上面前,你还敢用袖子擦吗?”
宝融微微一怔,却也听出了话中的意思,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俯身,将脸凑到靴面上,鼻间,有一股淡淡的恶臭传来,他也不顾,慢慢的探出舌尖,漫无目的的开始舔舐起来,眼角,瞬间积满了委屈的泪珠,可那颗泪珠却迟迟没有滴落,可是那种拼命忍受和承载委屈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切,行了行了,三哥,你不嫌他脏,我还嫌呢,今完回去,我就让人把这双靴子给扔了,省的晦气。”他嫌恶的说著,一抬脚,就把宝融给踹的撞上了桌腿。
桌子剧烈的一晃,将桌上那些仍未拿起的盛满酒的杯盏也给撞翻,杯盏咕噜噜的从桌上滚落到地面,酒液也有些流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正洒在了宝融头上。
“你怎麽这麽不小心,五弟不过是轻轻踢了你一脚,你以为你的身子是棉花做的吗,这麽一碰就受不了了吗?看看,好好的一场酒宴被你搞成了什麽模样,来人,掌嘴。”
起身说话的人是老三,他用余光看了看坐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拓跋鸿,他们兄弟几个相处了这麽多年,他深知只要拓跋鸿不出声就是默许,於是胆子更大起来。
“还愣著做什麽,快点!”他又催促了一句。
旁边站著的几个小太监看了看陈公公的眼神,而陈公公也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最终还是犹豫的冲那些小太监点了点头。
那些小太监领了名,胆子也大了起来,两个人上去压住宝融的肩膀,另一个人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脑袋,面朝著四张等著看好戏的脸。
啪──
啪──
巴掌,开始如雨点般落下来,头被打的左右摇晃,可是他硬是咬著唇,拼命的不让眼泪流出来。四哥,四哥,他的心里,一遍遍的叫著萧玉珏,他也想唤萧衍,可是萧衍的心里,只怕是已经没有他了,就算是叫了,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