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没开口,只是乌青的脸上表情不再那么难看。
吃完饭各自洗漱过后,两人上床睡觉。
本来窦家富每晚睡觉都会光着上身,一来方便自在,二来也减少衣服的磨损,这晚却穿了件里衣,倒让甄之恭有些不适应了。
窦家富骨架匀称皮光肉嫩,手感极好,甄之恭每晚抱着他,时常忍不住会摸上两把。现在隔了一层粗布衣,触手处像粗糙的砂纸,当然觉得不爽快。
两人以彼此习惯了的姿势侧拥着躺了约摸一刻钟后,甄之恭低低道:“小豆腐,说说你自己吧。”
过了一会儿,窦家富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甄之恭轻笑,搭在他腰上的手抬起来十分准确地捏了捏不够高挺却小巧微翘的鼻尖,“我当然知道了,你平时一沾床就会睡着,一睡着就会打小呼噜,像只猪一样。现在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那自然是还没睡着了。”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窦家富心里骂着,脸上微热,紧绷了半天的神经却放松了下来。
他略为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体,躲开那只大手,懒懒道:“我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看到了,除了做豆腐就是进城卖豆腐。”
甄之恭僵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不是吧,窦家富刚才在他怀里蹭了两下,他居然……有反应了。难道,他禁欲久了,就这么经不起撩拨,即便抱着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其貌不扬被他讥为“东施”的男人?
他头皮一麻,身体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一下,与窦家富之间拉开一点距离,这才道:“这些我是知道,其他的呢?比如,这里是张家村,你却是姓窦,应该是外来户吧。这鬼地方有什么好的,怎么会一个人搬到这里来?”
窦家富没发现甄之恭的异常,或许是因为今晚此人的语气实在是低柔温和格外动听,或许是一个人孤单久了终于有了要倾吐的欲望,也或许是受了太多委屈想要发泄,于是他也难得不急不躁,语气自然地回答:“有地方落脚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嫌弃。以前我和爹娘住在永平县城里,他们二老去世后,家里房子也没了,也找不到可以投靠的亲戚,才一个人来了张家村。”
窦家富一家三口原来是永平县城人,家里有个小小的豆腐作坊,临街还有一间小小的铺面,以卖豆花、豆浆和豆腐等豆制品为生。一家人每日起早摸黑做活,日子虽然有些辛苦,但也过得其乐融融自在安逸。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前年冬天,窦家富的娘偶尔感染风寒,自己却不当一回事,于是越拖越严重,到最后花了大价钱请了大夫用了好药却治不好了。他爹窦开良伤痛自责下一下子就垮了,精力大不如从前。
有一天窦开良从市上买了两筐黄豆挑着担子往回走,由于精神有些恍惚,没留意下撞了街面上一个叫赖三的地痞。赖三只是被筐沿小小蹭了一下,人根本没事,却硬说自己被撞出了内伤,不仅当场叫了几个同伙打了窦开良一顿,还以受伤治病为由向他敲诈勒索。
窦开良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