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三弟,右一句三弟他朋友,对卢君见是一眼不看。
卢君见安静夹菜,安静吃饭,安静不说话。习以为常得很。可是,王旦不觉得他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
前半顿饭吃得闷,後半顿饭,对王旦来说,还不如前半顿了。
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人人以为回不来了的老爷回来了。说是老爷,年轻得很,四十不到的样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人往前厅门口一站,小厮们个个低头,儿子们个个噤声,站了起来。
王旦不好一个人坐著,也陪同站了起来。不想,老爷子一双鹰目唰地带著不善的锋锐削到了他身上,顿了许久,好似他才是那个两年不回家的不孝子。
不是我的错,都是你儿子的错!王旦心里愤愤不平。
老爷坐在大儿子身旁的空位上,说了声“坐”,各人坐下,说了声“吃”,各人举筷。
饭桌上,老子倒是没提儿子逃家的正题,只闲闲地问候了王旦几句,叮嘱三子好好陪他娘。显然是外头吃过了,只喝了杯酒,没吃多少东西。
老子来了,二儿子收敛多了,不多话,低头扒饭碗,三儿子是有一句答一句,每一句都精炼得不得了,至於大儿子,老爷子仍旧一眼不看,但是大儿子会给老爷夹菜,老爷吃的似乎也只夹到了碗里的几片肉几叶菜。
亲疏立见。
王旦一餐饭吃得痛苦,一点没饱,巴不得赶紧散了,好另寻吃处去。
等老爷子觉得差不多了,搁了筷子,儿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老爷子站了起来,却没走。
王旦替卢君行担心,不会拉他去算总账吧,这样的话,谁陪自己去找吃的?大公子显然不喜欢他了。
没想到,老爷子扫了几个儿子一圈,点了大儿子的名:“随我来书房。”
对卢君见来说,仿佛是等到了意料中的话。他欢喜又难过,欢喜的是,爹爹心里有他,难过的是,爹爹生他的气了。虽然,这生气,是他故意招惹。
果然,进了书房,便是一句生硬的“跪下”。
卢弼时自去做自己的事,任儿子跪著。
外边。
王旦抱怨:“有这样的老子,我也不回家了。”
卢君行踢石子:“你不是学我离家出走的?”
“我比你早,怎麽叫我学你?”王旦揉了揉肚子,“哥饿了,快找个好吃的去处。哎,可惜你大哥被你爹叫走了,他应诺的酒……”
“就知道喝酒!”卢君行伸出手,掌心赫然一枚铜质的钥匙,“酒坊地窖的酒够你装了吧?大哥早给我了。”
“哈,知情识趣,不错,不错!”
一高一矮两个哥们往街市深处走去。
书房的烛花剪了又剪,剪好了,卢君见便低头跪回去。
外面,打更的敲了三下。
烛花一抖,地上的人影跟著抖了一下。
卢弼时打量著儿子,不缓不慢地摸著手上玉扳指:“你知道,我为什麽罚你跪?”
卢君见不吭声。
卢弼时冷笑:“大了,嗯,知道寂寞了?”
卢君见眼泪啪地掉在地上,砸出一个水渍。
“拿我房里的衣服给别的男人穿?”卢弼时声音微微吊高,“你是不是让他在你院子里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