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我的宝贝瑜儿,想嗲了吧?”
周金兰一脸喜悦地看着严旭笑了。
接过丈夫手里的行李,看着父女俩的亲热劲儿,眼睛不由往后瞄了瞄,略带失望地道:“孩子他嗲,家璠呢?没跟你一道回来?”
斜了周金兰一眼,严旭有些不悦:“璠儿在嗲那带着,你是明知故问。”
看到严旭不耐的表情,周金兰心下一酸,咽下了那到嗓子眼儿的话,咬唇撇过头,拿着行李就往屋里走。
严旭看到周金兰这个样子,眉头不由一拢,心下厌恶又多了一分,被他抱得过紧的女儿在怀里乱扭,这才松缓下来,又用长着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女儿,逗得女儿“咯咯”直笑,软软糯糯地直喊“嗲嗲坏,嗲嗲痒痒”,这才眉开眼笑地抱着女儿跟着进了屋。
周金兰确实是十里八村难得的好婆姨,条儿靓不说,还生的一双巧手,论及家务,无论厨艺还是绣活儿,在严家湾后生婆姨中都占首筹。
因此,早在十八岁时就被严国富定为儿媳妇儿首选。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周金兰,还是有着自个儿不能道与人知的心酸。
在灶房里默默揉着面的周金兰,听着客厅传来丈夫和小女儿笑闹的声音,鼻子一酸,一滴眼泪落进了合面的瓦钵里。
严旭一边逗弄着趴在一旁,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大口完了换小口地囫囵扒着碗里的面,似是无意地问了周金兰一句:“狗儿山是咋回事儿?谁在捯饬啊?”
周金兰一愣,“哦”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伸手给女儿理了理衣衫,道:“幺叔家三儿回来了,包了狗儿山呢。”
严旭闻言一愣:“嗯?三……啥时候回来地?”
轻轻用手绢给女儿擤了鼻涕,瞟了一眼严旭后,周金兰又拿起手里的绣活儿,用针在头发里篦了篦,情绪无波地道:“年前儿凉秋就回来了,一回来就承包了狗儿山。”
严旭瓮声瓮气“哦”了一声,带着思索,低头无声地扒了两口碗里的面,再也没心思逗弄女儿了:“一会儿,嗯,从包里那点儿东西出来,我去后面看看……幺叔。”
周金兰一愣,抬头看了严旭一眼,严旭低着头,没能看清他的表情。周金兰有些失望地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嗯,不过,幺叔一家如今搬到狗儿山下的楼子里去了。”
严旭抬头不解地看着周金兰:“狗儿山下……的楼子?”
周金兰迎着丈夫的眼神,稳下心虚,点了点头:“年前儿修的,可漂亮了。”在周金兰的话一落,她清晰的看清自己丈夫的眼神一闪,居然躲开了她的注视。
“要带柠檬么?”周金兰冷冷地问着严旭。
严旭手里的筷子一顿,低头又继续扒着面,支吾不清的“嗯”了一声。
一海碗面从端到手里,到扒完最后一粒葱花儿,严旭没用上五分钟。
而后碗往桌上一撩,筷子一放,严旭就离开了椅子,拿着周金兰从行李中取出来的几斤柠檬和一些营养品出了门。
严旭急匆匆地走出院门时,他没有看见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