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谧是平静和谐的,是他们此刻需要的。
然而,总会出现事与愿违的事情。
山下一片嘘吼声,从严家湾向着雾戌山靠近。
严澈一怔,回头望向山下竹楼,模模糊糊地看到似乎有人从严家湾跑了过来,进了大院门。
“出什么事了?”严澈犹如惊弓之鸟,不安扩大。
看出严澈的不安,藤子都轻轻地拍了拍严澈的肩膀,别急,我们下去看看。
山下。
柳启文,柳建国的侄儿正奔跑着进了雾戌山下的大门。
没理会那看门的超大公鸡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意外擅闯民居者,也顾不得那大公鸡会啄人,柳启文来开嗓门,冲着院内竹楼的方向大声喊起来:“四爷爷,四爷爷,爷爷,爷爷,你们家的客人出事了,你们家那个城里来的俊客人出事了。”
山路上听到柳启文的喊话后,严澈猛地顿住脚步,整个人若不是藤子都手快拉住了,恐怕要跟球儿一样滚下山了。
“藤子都,喊什么?”严澈揪着藤子都的衣襟,慌张地眼神开始涣散。
“别急,没事的,没事的。”严澈这个样子有些吓着藤子都了,脑子有些开始拗不过来,嘴里反反复复就是两句相同的宽心话。
“不对,说我家的客人?我家还有谁?翟让?翟让出事了?”严澈连续问出几个问题,夜色下,莹白的脸色居然萦绕着黑气。
“啊——”
藤子都没有回答严澈的话,双手一使力紧紧抱住严澈,而惊骇地目光却直直地盯着前方。
他目光锁住之处,红眼滚滚,一股要划破夜空的火焰犹如饕餮的长舌,直舔夜穹,伸得好长好长,似乎,要吞噬整个世界。
“着,着,着火了。”藤子都喃喃道。
火很大,很不平常的一场大火。
邬寡妇的一把火
邬子荡火光冲天,惊扰了邬子荡,惊扰了严家湾,稍微远一点,连相邻的柳家潭和林家沟即便隔着高耸的大山也能窥见冲天红光一二。
一片犬吠完全将这种恐惧无限扩大,直至更远的地方也能感觉到一种危险的降临。
“严澈,你怎么了?”藤子都站在严澈跟前,清清楚楚地发现严澈整个人开始犹如飓风中单薄的纸鸢,摇摇晃晃站不定,仿若下一刻就要倒下一般。藤子都被这样的严澈惊着了,语调也有些不确定的颤抖,伸手一把搀住严澈,紧张地询问:“你,别吓我。”
然而,严澈的双眼,魇住一般,直不愣愣地盯着那片欲要噬天的刺目火苗,颤巍巍的抓住藤子都扶上来的手,借着藤子都的力缓缓地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交给滕子都:“藤,藤子都,那……那个方向,是,是武老师家的方向,对,对吧?”
迟缓地回过头,严澈紧紧抓住藤子都搀扶自己的手,全身开始无法控制地犹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是吧?那,那是吴老师的家吧?!”
对上严澈茫然、慌乱、无助的眼神,藤子都躲开了,看了一眼火蛇的方向,确实是武少康居住的青石小院:“严澈,你别急,别急。”
“不,我不急。”严澈抓着藤子都的手不由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