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保佑他吧。
“继续前进!”
砰!
军马踩碎了巨岩角蛇的头颅,鲜血沾在马蹄上,再沾上泥土,与之前无异。
寒云秋紧盯着幽岩豹,哪怕它只吃了半条蛇在那儿趴着休息也目不转睛。
他再没动过,没有探过血人的鼻息,他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就如同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下去。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休息过了,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之前做梦的时候。
你为什么而活着?
他忽然想到了做梦梦到的那句话,为什么而活着?他噗嗤笑出声,惊得那只幼年幽岩豹猛一抬头盯着他。
寒云秋像是抛弃了什么束缚,忽然间极为放松,只有那些没面对过死亡吃饱了撑得没活干的人才会思考这种没用的事儿,像他这种人,只会想到活下去,不会思考为什么。
呼~他挣扎着站起来,将匕首揣进怀里,管他呢!有本事弄死我!
寒云秋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又抓了颗果子大口吃着,还趴下身子喝了点水,感觉恢复了些元气才坐下来休息。
这期间,幼年幽岩豹一直没动作。
寒云秋端正地对豹子说:“跟你商量个事儿,我不犯你,你不犯我,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呼噜呼噜……”
“你不说话我可就算你答应啦!”天知道他怎么想的,野兽怎么可能说人话呢?这样能带给他多少心理安慰呢?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知道是心理安慰,也就没有心理安慰了。
现如今他的做法完全可以用一个词形容,即“自欺欺人”。
庆幸的是,那只幼年幽岩豹好像真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吃了半条蛇就一直趴在那,不继续吃也不离开,就一直在休息。
寒云秋第一次见到安静休息的幽岩豹,它身上的深蓝色花纹有节奏地淌着光彩,当所有花纹处在同一个节奏中时,就构成了大海,浪潮起起伏伏,自然的力量就在这一张一落间。
他看呆了,呼吸渐渐与这流光同步,亮时吸气,暗时呼气,循环往复。
他进入了一种极玄妙的状态,无情,无欲,看不见,听不见,仿佛世界只余下他一人。
咚咚!咚咚!
心跳声塞满了整个脑海,这是生命的起源,没有心,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活。
植物也有心,每一片叶,每一枝丫,都是它的心。
空气中游动着的,是什么?他看到一缕缕烟雾飘着,却不似烟雾那样死板,反而极有灵性,极轻盈,像仙女衣裙上的丝带。
他伸手去触碰,那气却钻入身体里消失不见,紧随而来的是舒畅,是轻松,是得天地精华后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