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变化,以至让下人近乎到了认不出他的地步来。
因为秦小楼离家太久,侍卫们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位主子——人是没忘,不过自由散漫惯了,身份倒是忘了,一时间都不知该行什么礼。他们事前没有被知会,也不知道秦小楼回来做什么,是否要进门,所以几双眼睛傻傻地盯着秦小楼看了许久,直到秦小楼忍不住道:“看我做什么?”他们才恍然大悟地将府门打开。
秦小楼入了府,发现院子里除了几株桃花树的幼苗长高了、又多了几株合欢树之外,一切与他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的脚步迈的气势汹汹,仿佛恨不得立即来到秦程雪的身边,但实际走起来却异常缓慢,一条回廊就仿佛走了一年那么久,又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按照秦小楼的想法,秦程雪若不在书房就该在卧房——他虽喜欢阳光,但只愿意坐在屋内或檐下享受那一寸见方的阳光,然后看看院子里的花鸟树木,作为作画的题材。而他是厌恶风和雨的,天阴的时候,哪怕是秋高气爽他也喜欢闷在屋子里。若是遇上梅雨季,他就恨不得不要下床了。
书房和卧室在两个不同的方向,秦小楼犹豫了一下,想到秦程雪如今有疾在身,于是向卧室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府里的下人,见了他个个都像见了鬼一般,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过去了。秦小楼懒得和他们说话,就真把自己当成青天白日下大胆的鬼,见了谁都是目不斜视地擦身而过。
他到了秦程雪卧房门口,推开门,果见房里的布置和他走的时候并没有不同,床上铺的是那条和他配套的宝蓝色麒麟送宝丝锦床单,不过已洗的旧了,没有几年前那样柔亮了。秦小楼走上前在床边坐下,摸着那条丝巾床单,心中漫起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临走前还和秦程雪抱着在这条床单上翻滚胡闹过,指尖划过麒麟的触角,眼前仿佛又闪过那幕禁忌的场景。
床头放着一只瓷碗,也是用了许多年的旧货。碗底有一层褐色的药渍,秦小楼用指尖轻点,发现它凉的还不那么彻底,说明主人喝完药离开并没有多久。那药碗无疑昭示着秦程雪的病情,秦小楼只觉心口一紧,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忽觉这间卧室里铺天盖地都是药材辛苦的味道,呛的人一阵阵难受。
他出了卧室,又向书房走去。
“砰!”一枚瓷碗摔在地上,数颗滚圆的蜜饯滚到秦小楼脚边,让他不由停下脚步,低下头看了看那几颗蜜饯,视线又顺着蜜饯滚来的方向望去,最终定格在树荫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正是秦程雪!
秦程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不是狂喜,不是哀怨,只是平平静静的讶然:“……哥?”
秦小楼站在阳光下,手足无措地暴露在他眼前,几乎怀着畏惧的心态,却强自微笑着向他走进:“是我,程雪,我回来了。”秦程雪坐在阴影下,表情看不大清晰,但的确并不激动。他越是这样,秦小楼心里就越是害怕——他不怕赵平桢,不怕完颜昭,不怕那些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