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 们家出了事,自然唯恐姑娘嫁了人后受了委屈想不开寻了短见,人家家也出过事,最怕的嫁进来的外姓人鸠占鹊巢祸害他们贾家。叫下头人并一干小厮们听着,没事 呆在院子里,哪个敢越俎代庖抢了二爷丫头、小厮们的差事,便立时打出去。若有鸿鹄之志无处施展的,只管来说,我放了他去挣前程,若不敢来回,又憋不住一肚 子心思一身能耐的,自己个抄写经书清心寡欲去。”许青珩也不瞧秦氏,见秦氏依旧捧着匣子,便点了头令秦氏放下匣子,出去与其他人等一起罚站。
待屋子里只有李嬷嬷了,李嬷嬷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替许青珩理了理发髻,才低声道:“二奶奶才来,不该寒了自己人的心给旁人看……”
“嬷 嬷不明白吗?除了二爷,整个贾家里,包括那些陪房包括你,谁都不是我的自己人。”许青珩叹了一口气,虽见识了贾琏的算计冷漠,但她认定贾琏是极好的,甚至 未成亲前他说的那些话也不全然是甜言蜜语,若他愿意,他必定能做到;可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贾琏未免腹背受敌,又是万万不肯全然信赖她的。
李嬷嬷倒抽了一口气,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许青珩,“奶奶不怕到最后二爷也不将奶奶当自己人?”
“怕 就有回头路了?那个人受惊的猫儿一样,他那些兄弟们碰了他的东西,他不怕,兄弟么,热闹过了各寻自家门,不亏不欠。他就怕女人用了他的茶盏,拿了他的小玩 意,便将自己当做他不分内外的心肝,将他的所有据为己有。”许青珩回想方才贾琏在警幻斋中极力克制下的从容模样,不觉嗤笑一声,“明媒正娶的尚且计较再 三,更何况外头的呢?”说罢,便自顾自地笑了。
李嬷嬷随着笑了一声,见许青珩越说越释怀,便也跟着笑了一笑,“老奴原就想二爷不是贪恋美色的,是以才拿着钱财试探他。”
许 青珩前头话虽说得绝情,却绝没有与李嬷嬷撕破脸的意思,不过是提醒李嬷嬷绝对不可插手她与贾琏夫妻之间的事,于是这会子缓过气来,就拉着李嬷嬷的手仰头娇 嗔道:“嬷嬷,咱们就晾着他,若到最后,他也不将我当自己人,那他便注定要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了,如此,拿我一辈子换他一辈子,我也算是拉到一个垫背的, 不亏不欠。若侥幸……那便是嬷嬷教导有方,才能叫我得了个如意郎君。”
眼瞅着许青珩三言两句便释了怀,李嬷嬷便笑道:“奶奶嫁了人怎地比早先开朗了呢。”
“如今见了真人,知道他什么德行,有了计较,自然心里踏实了。”许青珩笃定道。
李嬷嬷不惯处置这般男女情事,只是许青珩想开了总比一直钻牛角尖强得多,便也随着她高兴,说一些诸如贾琏行止端正不好女色等话哄她高兴,过了一盏茶功夫才开口为外头的丫头媳妇求情。
“再等等,这么大动静,老太太那边迟早打发人过来求情。”许青珩随手拿了那玻璃盅看,只觉这玻璃盅不如贾琏那盖碗花样好看,瞅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