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不曾跟许青珩说过一句话,就对贾琏道:“打发人押了她们去衙门就是了,你先回去洗一洗、歇一歇吧。”
“好,回头再跟大哥说话。”贾琏瞅着金彩家的带着几个婆子押着孟氏、碧莲出去了,就转身也向外去。
“弟妹还不跟着去?”贾珠看许青珩不动,又催促了一句。
许青珩闻言赶紧地跟上,出了门就瞧瞧地看贾琏,见他清瘦精干了许多,面上的脂粉气没了,待见贾琏要向荣庆堂前门去,忙轻声唤道:“警幻斋的事,金彩没写给你看么?”
“我去前院书房。”贾琏说完,脚步一顿,转身又向荣庆堂后头去。
许青珩见贾琏生气了,心里也不觉存了一腔怒气,听见孟氏、碧莲两个被捂了嘴发出的呜呜声,又听见那两个孩子呱呱叫,一时不忍地说:“留下孩子也无妨。”
“叫我替别人养孩子?还是你以为我畏惧你家权势,要将亲生骨肉丢出去?”贾琏回头冷笑,这一回头便略愣住。原来他一直在心里埋怨许青珩妇人之仁留下孟氏、碧莲,进了家门也不曾正眼看她,如今这一回头,不禁有些恍惚。
原当对许青珩很是熟悉了,这一瞧,却又觉自己始终不曾将她的容貌看清过。只见她独居数年后,早已不是昔日圆润少女模样,身上莫名地有些清冷。这清冷却不是昔日黎婉婷那样的孤高傲世,却像是寡妇那样的寂寞寥落——而许青珩圆润的少女模样,贾琏记得不是十分清楚。
大抵是明白功名利禄还需假以时日就暂且将功名利禄放在一边后,贾琏心里为风花雪月腾出了一星半点的地,他开始怜悯这个枉担着跟他“青梅竹马”之名却与他并不十分熟悉的妻子。
“走吧。”贾琏放软了声音,心里有些后悔留下她一个人在荣国府了。
这一番喜怒无常,又叫许青珩愣在当地。
秋日的阳光撒在深深庭院中,许青珩两只手捏着帕子,沉默地跟着贾琏向后院去,进了院门,瞧见嬷嬷奶奶欢天喜地地迎上来,就说:“给二爷准备水洗漱吧。”恍惚地记起自己早先等贾琏时有话要问他,虽记起了,又不敢再问。
贾琏进了房里,瞧着没一处熟悉的,正待要令人将他东西拿来,又瞧着许青珩瞻前顾后的,心里一堵,兀自脱了衣裳在东间炕上坐下,就问:“为什么留下那两个女人?”
许 青珩一怔,因瞧着贾琏眼皮子耷拉着,就觉自己对不住他了,轻声道:“那会子满城都是风言风语,二老爷、二太太那边要请老太太、大老爷早作打算,得给荣禧堂 留个当家的。大老爷急了,唯恐家产被二房偷了去,正好孟氏挺着肚子寻上门,瞌睡遇上送枕头的——原本二爷回来,大老爷处置了她们两个,家里也就太平了,谁 知大老爷看上了碧莲,是以、是以……”说着话去瞧贾琏,见他不动声色地坐着,就轻声问:“二爷?”
“听说大老爷的东西都在你这了?那你留着吧。”
许青珩抿紧嘴,待温屿进来奉茶后,一边将茶放在贾琏手边,一边说:“二爷当知道,我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