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远远地就望见吴天佑家盖了一半的亭台楼阁,那一片光秃秃砖石裸、露的建筑突兀地冒出高墙来,既不显得恢弘,也不觉雅致。
葛魁叹道:“好家伙,这园子须要百来万才能建成。”
贾琏也向那边看去,连连在心里说万幸,若是贾家来修,不定要花多少银子呢;况且贾家就在城里,还能叫贵妃多看两眼,吴家的在郊外,这一来一回耗费了许多功夫,怕吴贵妃从宫里出来一路颠簸着才到郊外,就要被太监催着回宫了。
“瞧,薛大爷、芸哥儿、藻哥儿过来了。”赵天梁向吴家省亲别院一指。
众人看去,果然见薛蟠、贾芸、贾藻裹着厚重的披风骑着马过来了,后头还有一群小厮长随跟着。
“琏二哥去神机营?”薛蟠离着百来步,就喊。
贾琏点了点头。
薛蟠策马过来,好不得意地说:“吴家的事,要没我可办不成。我可是奉命经商呢,管他南海神树还是东山圣花,不经我的手,一样也弄不来。”
“可忙坏你了。”贾琏笑道。
“可不是么?才出了十五,就要在吴家、周家两地忙活了。”薛蟠欢喜地搓着手。
贾琏笑道:“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只是,你那京营节度使舅舅那边……”
薛蟠将嘴一撇,冷笑道:“他倒是想呢,看宝钗进了宫,就在我妈跟前吹嘘是他的功劳。亏得大妹妹如今当家了,不然整个家都要搬到王家去呢。”
贾琏点了点头。
薛 蟠朗笑一声,又上前两步,忐忑地问贾琏:“琏二哥,戴权来寻我要银子花,又叫我将他的一些东西抬高了价卖给周、吴两家,他信誓旦旦说是在宫里当差得的东 西,偏我舅舅家先前管过各国进贡朝贺,我妈瞧了,就说这样是某年茜香国女国王供奉,那样是某年子虚国献上。听得我心里毛毛的,想着戴权再怎样,也不当得了 这么一堆宝物。你说,这事,可干得干不得?毕竟是皇库里的东西。”
贾琏笑道:“他要从中抽取几成银钱?”
薛蟠忙说:“常升也在周、吴两家替我穿桥搭线呢,我原本跟大妹妹合计着,戴权送来的东西呢,就跟他五五分账,常升那,一月给个千儿八百就够了。”
贾琏掐指算了一算,“我劝你一句,给常升那千儿八百,给戴权那,不但要将戴权捎带出来的东西的银子给了他,还要将你自己筹买的货物赚来的银子扣除本钱后给他。”
薛蟠唬了一跳,睁大眼睛说:“二哥,赚头都给戴权,我们不就白忙活了?”
“糊 涂,别因小失大,你心眼少,见了戴权,只将他当成皇上一般看待,抱怨抱怨周、吴两家花皇家的银子不知道心疼,请戴权将银子悄悄捐给国库等等。务必要将花样 做足了,叫戴权知道你不是贪心的人。我估摸着戴权是在倒卖东西,且倒卖的是皇库里的东西,这事戴权上头没人吩咐,也不敢办呢。而且,你赚的银子,也是从皇 库里出来的呢。叫银子从哪来回哪去,才不显得你唯利是图。”贾琏循循善诱道。
薛蟠豁然开朗,他思量着在皇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