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有差事了?”陈也俊没好气地问。
宝玉说道:“我今儿个已经去北静王府报道,日后就算是北静王府门人了。”
陈也俊嗤笑一声,忽地笑容停住,将信揉成一团,就骂道:“胡言乱语,出了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栽赃!我几时将姓孟的孩子抖落出去了?”他既然记不起那日跟抱琴说的话,就越发委屈怨恨起来。
外头抱琴进来说:“奶奶才落了胎,正睡着,爷小声点吧。”
这一句又如火上浇油一样,陈也俊冷笑着说:“是是,我如今寄人篱下,连说句话都要看人脸色。”
“姐夫怎么这样说话?”
“连你的脸色,我都要看?”陈也俊又冷笑一声,干脆地从架子上扯了衣裳披在身上就往外去,冲着西边嚷嚷着说,“既然出了事就把贼名放在我身上,不如干脆做了贼,也坐实了这贼名!”喊完了,攥着信去外院叫人备下马,骑着马就向忠顺王府告密去。
☆、第162章 落井下石
陈也俊全凭着一腔愤懑直冲忠顺王府去,到了忠顺王府门上,不想门人看他邋遢,直接打发他向旁处打秋风去。
陈也俊不能进门,正待要喊一嗓子,忽地撞上薛蟠领着七八个随从过来,一时心虚,赶紧离开忠顺王府大门。
“也俊,你终于出门了?”薛蟠问道,看陈也俊并没带随从,又问:“你这是向哪里去?”因素来粗枝大叶,便并未看出陈也俊的心虚。
陈也俊怒气一泄,登时后悔起来,暗道自己险些害了薛蟠、冯紫英两个,忙说道:“在家里闷得慌,出门走一走。”又问薛蟠向哪里去。
薛蟠闷声说:“去南边投奔紫英去,家里呆不下了。”
陈也俊许久不过问外头的事,听薛蟠说,就纳闷地看他。
薛 蟠面沉入水地说:“你不知道,我家那奶奶厉害着呢,将内外生意一把抓,又兴冲冲地准备出使茜香国,准备跟茜香国女国王做手帕交呢。家里的平姨娘贤惠得很, 跟大奶奶正经夫妻一样地相处,只管伺候着大奶奶去外头办事,她在家里打理家务、管教孩子,眼里竟是一点也没我了。我留在家里也是多余。”
陈也俊的怒气彻底没了,因想原来失意的人,并非只有我一个,心气平和了许多,就对薛蟠说:“我在京城也呆不住了,就跟着你一起去吧。”
薛蟠忙问:“我现在就要出发,你要回家收拾行李吗?”
“还有个什么行李?我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陈也俊苦笑一声。
“这样,咱们就结伴去吧。”
二人说定了,便一同向城外去,等天黑关城门时,二人已经坐着船向南边去了。
陈也俊这么一走,元春房里便乱成一团,贾政、王夫人赶紧问宝玉跟陈也俊说了什么,竟然叫他离家出走。
宝玉哪里说得清楚,只记得曾劝说过陈也俊出门找个差事这一句。
恰又有多事之人传说陈也俊抛妻弃子出家做和尚去了,元春听了,将宝玉骂了两句,又大哭了一场,哭过后,又听贾代儒老妻在外头嚷嚷着陈也俊一走,就没人孝敬她了。于是又挣扎着安慰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