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实在没找到机会,最后只能是看着顾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等路空山终于说累了回房休息,陈先生就拉住顾瑀低声说:“若能让顾明对你和宴周有个好的印象固然是好的,只是你也不可将此人的看法看得过重。”
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年岁浅天资高,只要用心苦读,哪怕是无人搭梯也终有出头的一日,不可心急,知道吗?”
有合适的机会固然是好事儿。
可若是将这所谓的机会看得太重,那就容易失了本心。
顾瑀一步一步走得艰难,陈先生实在是担心他会出岔子。
顾瑀一听就知道陈先生在担心什么,顿了顿失声而笑。
“老师放心,我晓得轻重。”
“那就好。”
顾瑀把心事重重的陈先生送回了自己的屋,再折转回自己住的地方时,就看到苏锦半趴在桌上对着晃动的烛光描画册。
苏锦还不认识陈先生的时候就来买过颜石和画画用的东西。
尽管只来了一次,但是陈先生却把她这点儿与别人不同的喜好记在了心里。
许是怕她在这里住着无趣,还特地让青竹找来了几盒子成色上好的颜石和宣纸给她送了过来,想着让她用来打发时间。
苏锦得了好东西就开始技痒。
顾瑀他们在前头说话,她索性就回来画画。
她画得太过专注,以至于顾瑀走近都没有发现,等猛地抬头对上顾瑀随着烛影隐隐透出闪烁的眸子时,吓得直接把手里的笔甩了出去。
顾瑀眼疾手快地把飞出去的笔接住。
看到甩出去的笔没直接砸到地上,心悬起一瞬的苏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笔抢过来搭好,皱巴着脸说:“回来了怎么不吭声?”
“这笔我可宝贝了,要是摔坏了可怎么办?”
顾瑀顺着她宝贝的动作低头一看,语调中多了几分玩味。
“这就是路老给你找的那个?”
苏锦不掩嘚瑟地哼哼了几声。
“那是自然。”
陈先生擅书法丹青,可那讲究的是泼墨山水的意境和气势,对颜色浓厚的彩绘素来无感,也不多研究。
拿来东西也不指望苏锦这个小丫头能弄出多像样的画来,权当是作长辈的拿些小玩意儿在哄着孩子高兴。
但是路空山不一样。
这老头儿偏好浓墨重彩,一直都跟陈先生谈不拢互相嫌弃,而且他好奇心还重。
知道青竹给苏锦送了颜石,他就急吼吼地跑来要看苏锦能画成什么样儿。
苏锦画别的不行,可画人物服饰却是前后磨炼了两辈子的真本事。
她也不怯场,见了路空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