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允炆顿时怔住了,昨晚灯笼落进池塘,浓雾催生了他的胆量,他抱着梦寐已久的女人,再也不肯放手,推倒了荼蘼架,身下的女人无声的挣扎着,衣裙被荼蘼花架缠住,扯破,露出香肩,再然后……他好像疯了,什么规矩,理智、伦常统统都抛开,明知不可以,明知他即将迎娶马氏,他却非要将这个女子占为己有!
他对她说,我爱你,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哭了,她说,你毁了我,也毁了你自己。
他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要否认,我从来没看错人。这是我们在一起的唯一方法,哪怕坠入地狱,我也不在乎。
她说,我在乎,我恨你。
他说,没关系,我爱你。
荼蘼花架下,是朱允炆最美好的记忆,他信笔在纸上写道:“他倚太湖石,立着咱玉婵娟,待把俺玉山推到,便日暖生烟……敢席着地怕天瞧见,好一会分明,美满幽香不可言。”(注:出自《牡丹亭.寻梦》)
“大哥,写完了。”朱允熥捧着刚抄好的《周礼》走过来,朱允炆猛地从春梦中惊醒,掩盖似的将纸上露骨的艳曲揉成团。
朱允熥有些好奇,“大哥刚才在写什么?”
朱允炆将纸团扔进火盆里,面色如常,说道:“写了半首歪诗,传出去贻笑大方,干脆烧了。”
朱允炆一目十行检查过抄写的《周礼》,“好了,可以交差了,我们回东宫吧。”
朱允炆坚持要送朱允熥回房,因为他知道,无论朱允熥多晚回来,常槿都会等着,他可以再找借口接近她……
可是这一次朱允炆失算了,常槿并不在这里。朱允熥也觉得奇怪,问宫人,“小姨不在,她是不是生病了?”
宫人说道:“今天常小姐回开平王府了。”
常槿在东宫照顾朱允熥,偶尔也回家小住几日,朱允熥没有多想,说道:“明天去外公家问问小姨什么时候回来,我亲自去接她。”
宫人应下。
朱允炆觉得有异,当着宫人的面不好多说,心生一计,说道:“弟弟,天色太晚,我累了,今晚我们兄弟同榻而眠吧。”
朱允熥从小就和大哥亲近,笑道:“好啊,大哥别嫌弃我打呼噜,说梦话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