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尤成、凌钱氏、凌秦氏带着子侄对凌咏年、凌古氏一拜,随即凌尤坚忍不住向穆老姨娘看去。
凌古氏忽地啜泣起来,“尤坚,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娘……”
凌尤坚吓了一跳,凌尤成脸色慢慢涨红。
凌咏年用力地咳嗽一声,“别吓着孩子。”
凌古氏抹着泪地说:“要不是我什么不敢管,雅文也不会……”
“母亲。”凌尤坚忙跪在凌古氏跟前,“母亲受累了。”
“你娘才叫受累,是吧?”凌古氏拉过穆老姨娘的手,含泪说。
穆老姨娘耷拉着眼皮子,诚惶诚恐地跪下说:“老夫人,婢妾……”
凌古氏腿一弯,也要冲着穆老姨娘跪下。
虽看不上凌古氏那没事挑拨两下、有事逃之夭夭的性子,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不顾体面,凌尤成、凌秦氏二人赶紧地去搀扶凌古氏,
疑惑地对视一眼,双双琢磨着凌古氏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凌咏年无奈地一摇头,明知道凌古氏在做戏,也奈何不得她。
凌尤坚也顾不得穆老姨娘了,忙慌地随着凌尤成将凌古氏搀扶起来,一边自责说:“母亲受累了。”一边随着凌尤成将凌古氏搀扶着送进屋子里去。
凌秦氏虽不喜凌古氏那性子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凌古氏丢人现眼,不得不关切地跟进去;素来紧跟着穆老姨娘的凌钱氏忙去搀扶起穆老姨娘,听见已经进了院子的凌古氏说“咱们来商议商议雅文的事”,一咬牙,也紧跟着凌尤坚,张开手护着凌古氏进了屋子。
“你回去歇着吧,雅文的事,自有老夫人、夫人们处置。”凌咏年尴尬中难掩惭愧地背过身去对穆老姨娘说。
“老太爷……”这是彻底将她驱逐出家里大事之外?穆老姨娘不甘心地再三望了凌咏年,一等再等,才灰心地转过身去。
“你院子上的匾额,也摘下来吧。”凌咏年思量再三,赌气一般地快速说。
穆老姨娘住着的致远苑匾额,乃是昔年凌咏年醉后见穆老姨娘逆来顺受被凌古氏欺辱时,赌气写下的,大有不能将致远侯府给她,便许她一方小侯府之意。此时,凌咏年不愿再看家中乱相,决心取下匾额,在凌咏年是“拨乱反正”,在穆老姨娘,则是当初随着凌咏年同甘共苦的日子,凌咏年全给忘了。
“老太爷……”穆老姨娘声音里不由地带上两分凄凉。
“回去吧。”凌咏年狠绝地背过身去。
穆老姨娘踉跄着,推开凌雅文的手臂,背影萧索地向后去。
凌咏年终究不忍心回头看了一眼穆老姨娘,喃喃道:“我错了吗?明明是……”明明就是凌古氏贪生怕死将穆氏推到他身边的,为何如今无辜的人成了凌古氏?有罪的,成了他跟穆氏?
凌雅峥紧紧地抿着嘴,对对错错,谁说得清?
“前提错了,就不会有对的答案。所以祖父快刀斩乱麻就好,也不必纠结。”众人沉默时,凌韶吾神色淡漠地瞅着几日前还疼之如骨、爱之如命的凌雅嵘说。
凌雅嵘登时如坠冰窟,赶紧地将头低下,默默盼着凌韶吾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跟她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