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宋青书不禁满心惊异,只是融阳哭得厉害,他一时也无暇他顾,只低头轻拍着襁褓,疑惑地道:“村长可知孩子为何会哭?”
这村长原本正担心宋青书会责怪他收留蒙古人,这等武林中人大都喜怒不定,一言不合便要杀人,听闻他突然改变话题也是正中下怀,忙道:“是不是饿了?丽娘,还不快给这孩子做点米汤?”
丽娘连声称是,急忙扶起丈夫狼狈地回到屋里生火煮粥。丽娘心知她们全家的生死只在宋青书一念之间,一心奉迎他,咬咬牙竟是将家中所藏的种粮全数倒入了锅中。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丽娘的儿子见母亲将家中唯一仅有的一小袋粟米全拿了出来,不禁哭道:“娘亲,这是种粮,我们不过日子了吗?”
丽娘眼眶一热,赶紧示意丈夫将儿子抱走,以免惹恼了家中的煞星。然而那孩童虽说年幼却也能分好歹,知道家中变故全因宋青书的出现。他飞快地冲到宋青书面前,握紧拳头用力砸他大腿。“打你!打你!”
宋青书见这孩童身材瘦小,打人也没几分力道,也不知能不能安稳活到成年,不由微微一叹,拎起他的后领将其交给了哈斯。然而米汤做好,宋青书却又不会喂。丽娘见宋青书手忙脚乱,心中虽十分害怕,母性的本能却终究是占了上风,自宋青书的怀中接过孩子,给他喂下米汤,又替他重新裹好襁褓,交回宋青书手中。
融阳吃过米汤果然不哭了,惬意地打了个饱嗝,在宋青书的怀中沉沉睡去。宋青书这才放下心来,向丽娘道了声谢。丽娘连称不敢,只怯怯地望着宋青书,盼着他赶紧走。然而宋青书却并不愿如她所愿,反而出声问道:“你既是汉人,为何要嫁蒙古人?”
宋青书此时的态度虽温和,丽娘也却不敢有所怠慢惹他不快,听闻他有此一问,便坦白道:“小妇人本是缙山人士,哈斯与我比邻而居,我们自幼青梅竹马便结成了夫妻。这些年蒙古军年年抽丁,又要汉人服徭役,我们的家人俱已死在战场。哈斯不愿坐以待毙,便带着我和孩子逃难至此。”顿了顿,她又急急补充,“哈斯家中原是做马奶酒的买卖,他从未害过汉人!”
宋青书不置可否,只冷笑着道:“若非这些年义军节节胜利,只怕你这丈夫也一心要在沙场建功!”
“我不会!”怎知哈斯竟在此时忽然出声,只见他脸颊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拳,眼底透出忿恨又激动的光芒来,语调生硬地道,“小时候,我听我爷爷说,他的爷爷年轻时日子一直很好。汉人喜欢我们的马奶酒,我们可以用马奶酒换到铁锅、茶叶、盐,还有丝绸。他有很多汉人朋友,一起喝酒、一起歌舞。后来就开始打仗,我爷爷的父亲、兄弟,我的父兄全都死在战场上,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汉人也不再与我们做买卖,不当我们是朋友。我不愿意打仗,就带着丽娘逃走,可是除了村长,谁也不愿收留我们,因为我是蒙古人。”
丽娘也垂泪道:“我们在缙山,有蒙古人有汉人,大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