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身边站稳了脚跟,想来必有举动。前些日子那夏太监来时,贾母和王夫人拉他谈了许久,贾母甚至递了牌子进宫去探望太妃,这般想来是为了贾元春得圣宠进位的事情。哈,如今王子腾离京,贾家有些施展不开,正巧今年年末或是明年初父亲进京述职,就想把林家拉上车,可是打得好算盘!
臻玉眯眯眼睛,是想让贾元春举报秦可卿的身份投诚以获圣宠罢,这还真是胆大包天!不管废太子是如何下场,那秦可卿到底是皇室血脉,一个小小的荣国府却想踏着皇室贵女的性命步步高升,但凡事过之后皇上哪日想起来,怎会不膈应?更别忘了上皇犹在!再者秦可卿毕竟嫁入贾家这么些年,平日里贾母表现的最喜爱她,比王熙凤还疼上三分,如今却…真真让人心寒!
端起茶盅抿一口凉茶,臻玉眯起来显得狭长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寒光,想把他们兄弟妹留在贾家,好让父亲不得不帮扶贾家?哼,得赶紧离了这泥窝子才是。
翌日,林臻玉带着一副苍白虚弱的样子去看妹妹,方才踏进院门迎面就撞上一人,偏那人嘴里还在说着妹妹的名字,臻玉眼角一抖,道:“宝兄弟,怎的这般慌慌张张?”
贾宝玉一见到他,简直像见了救星一般,扯住臻玉的袖子,急道:“林大哥哥来了!快,快让那两个老婆子让开!让我进去瞧瞧林妹妹去!”
臻玉的眼角再一抖,轻轻从他手里拉开袖子,瞧着庭前跟门神似的方嬷嬷、石嬷嬷和贾宝玉气急败坏的样子,缓缓道:“舍妹正病着,不方便见外!”那日你不是瞧见了么,你那好母亲是怎么逼迫欺负我们兄妹的,如今装什么心急如焚!
说完也不管如何,抬脚进了正厅,余光瞟到一个影子站在花墙阴影里,宝玉一出院门她便追了上去,身后清溪一顿,悄悄转了出去。
如今且说臻玉回得雪晗院,果见清溪在房候着,见臻玉来了,便回道:“是紫鹃,她与贾二爷说了一会子话,我离得远只听见贾二爷央求她给一两件姑娘用过的旧物,帕子荷包之类的,紫鹃如何说却是听不清了。”
臻玉脸黑了半拉,这个贾宝玉可真是心内无尘呐,分分钟就把他母亲对他们兄妹的刁难算计俱忘了,又一副亲亲热热的好哥哥好妹妹你们怎么能不理我怎么这样对我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行起事来却丝毫不顾忌女孩儿的名节大事,竟私自索要起黛儿的旧物来了!难道他就不想想如若被有心人搬弄,能毁了他妹妹一辈子吗!
臻玉厌恶的挑眉,这种真善美的“白莲花”,真就是用来膈应人的!那就别怪他拿这凤凰蛋作文章了,还有那个紫鹃,一并打发了才好。
林臻玉吩咐清溪将事情告诉几位嬷嬷,如此如此说道一番,又让她在落梅馆守着,清溪是贺四的妹妹,很有些功夫。
紫鹃将林姑娘的两条旧帕子和一个荷包用布包好,藏在床铺里,幸而她管着林姑娘的针线,不然那几个教养嬷嬷规矩极严这些东西可不好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