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就变得灰白:这周姨娘不管起多早,这擦脸的帕子都不会这般干爽,一丁点湿意都没有罢?
两个丫头也看到了,挨打的那个捂着脸斜眼瞥蔡老婆子,蔡老婆子急怒攻心:“还不赶紧去各院里悄悄姨娘在哪儿?!”一边儿自言自语安慰自己道:“许是昨儿和赵姨娘挤挤睡了,在不就留在太太那里了…?”
三人不敢声张,挨个院子找,就连大观园里也求着进了去,要搁从前,两个小丫头必然会兴高采烈,可这回三个脸上都如丧考批。
一直到下晌午,太太院里的小丫头叫周姨娘去给太太做鞋样子,三人才到王夫人跟前颤颤巍巍的将这事说了,王夫人奇道:“昨儿傍晚你们还见着了,这一夜的功夫人就没了?她长翅膀了不成!”又命人不准声张满园子去找来。
一刻钟不到,贾母那边就知道了,将昨天傍晚后见过周姨娘的蔡老婆子、两个丫头、那个媳妇子和守门的谭婆子都叫人拘到正房去。贾母脸色铁青,一张脸再没有往日笑眯眯的慈和样子,阴沉着远看就像半截入土的老树皮一般。
摒退丫鬟们,只留王夫人和鸳鸯,挨个儿将跪在地下的人审了一边,问谭婆子问的最清楚,谭婆子道:“的确有个婆子受了周姨娘的请上街去抓药,可过了换班的时辰好一会儿上夜的老姐姐们也没来,我就把门掩上家去了,兴许上夜的老姐姐们知道。”
蔡老婆子忙道:“的确有两包药在周姨娘屋子里,我看着像咱们府不远的一家药铺子抓的药。”
贾母板着脸命人去外面问昨天驾车的老头子和那家药铺子,那老头点头道昨儿很快就送了人回来,下车时还给了他一把赏钱,药铺的伙计也说的确有个老婆子抓了两副药去,贾母思量着——难道是入了夜才出去的?怎么出去的?
命人去捆了昨儿上夜的几个婆子,几个婆子嘴里身上酒气熏天,趴在地上发抖,贾母一见就气的摔了一个茶碗子到王夫人的脚边儿。
可几个婆子却说不出来什么,昨晚没多久她们就晕乎乎的了,恍惚记得有人敲门,可之后就再不知道了…
审来审去也没个结果,贾母派出去的人都要将荣府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那个抓药的婆子和周姨娘的人影,命人翻着名册去找,却发现内宅除了周姨娘一个也没少,只把贾母气的脸色蜡黄,嘴唇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