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急忙改口:“怕是有误会也说不定。”扬州知府在今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附拥已久,借她两个胆子也不敢说他会错断呐。要让皇上知道了,她那贤淑柔顺的壳子可就该拆了。
皇后很和蔼的顺着她的意思也改了口:“既然是误会,那一定要尽早解开才好,不如贤德妃就随本宫一起去面圣吧,看看皇上是个什么意思,是招了林家姑娘进宫来和你对质呢?还是叫你父亲贾员外郎上朝去和林侍读学士辩论?”
元春心里是愿意选择林妃进宫这一方案的,别的不敢说,她随先皇后在宫多年,三五心腹还是有的,随随便便就能把那丫头悄无声息的阴了,还保管叫人挑不出毛病来。可是让父亲当庭对质可就大为不妙了,元春还是很清楚贾政的能耐的,连皇上面儿都没见过一回,突然就被叫去审问,不该错的都得错个完全。
皇后打眼一扫便知元春心中诡念,冷哼一声,她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给贾府如此尊荣,面子上把此人抬举的仅略输她一筹,可是她身为皇后,却十分知道皇上自封妃以后,可是一次凤藻宫都没去过的,还不如前阵子她做女官的时候承宠的多呢!可见皇上并不喜爱元春,封她也不知道是想做给谁看。不过不要紧,反正那人再重要也高不过林学士去,倘若贾元春真敢在宫里对林姑娘下手,那她这个贵妃肯定当到头了。这么一琢磨,皇后倒也期待皇上能同意贾元春的“蛊惑”了。
皇上愉快的在大明宫里接见了哭得人头疼的贤德妃和打定主意要看戏的皇后,一关了门,立刻翻脸,朝着还在拗造型的贾元春喝道:“哭什么哭,收声!”
元春一噎,瞬间收住了嗓子眼里的哭声,柔顺的跪倒在地,她至今都没弄清楚皇上对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说不宠她吧,先皇后还有口气的时候确实临幸过她几次,而且应先皇后的要求,大手笔封了她为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要说宠她,怎么封妃之后至今不曾踏进她的凤藻宫一步?而且平日里,连周贵人对她的不恭不敬、冷嘲热讽也不制止?更让她伤心的是,初封时仅为妃位的吴妃短短两个月就爬上了和她相同的高度,元春真是又伤心又彷徨,皇上的心,简直是海底的针,她到哪一天才能摸清啊?
她不清楚但有人清楚,那个皇上拉拢示好的对象——王子腾心里就无比清楚,自己在最后关头反戈一击,撇下成事不足的大皇子奋力跳到三皇子的船上真是平生最正确的投资了。乐颠颠的揣着“升任九省统制,奉旨查边”的旨意在家收拾行李的王子腾高兴之余又稍显失落,要不是他家里没有适龄的女儿,这个贵妃的荣耀,是绝不会落到贾府头上的。感叹了一声自己女儿嫁的太早了,王子腾继续埋头整理书房,贾家又出了一回丑事,他对他那个妹妹的脑子越来越没信心了,反正自己已经简在帝心,要不就干脆放弃了宫里那个有名无实的贵妃外甥女儿算了,有个那样的母亲,很难想象她会有多么高超的手腕。王子腾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