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桐更加无奈地笑道:“我只是在说实话,总不能连实话也不让说吧。而且,我也只会在这里跟你说说罢了,出了这里,谁又会知道我是谁呢?”
魏桐感觉到了玄突如其来的沉静,“你怎么了?”
“所以,你每一次才会那么拒绝?连与我见一面的可能都不给?”玄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过来,带着薄怒。魏桐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屏风后面,仿佛这样就能够透过屏风看到后面的人,“既然玄你都说到这个问题了,这件事情其实也该说清楚。”
“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说。只要一说清楚,你就会知道我是在哪里了。只是,我的身份几乎是最卑贱的了,与你在现实中相见,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伺候的人,玄,与你的见面的那一天,便是这份不知所谓的友谊结束的时候。”
“不知所谓?”玄冷淡地反问了一句,感觉到一口气死死梗在胸口,“你就是如此看待我的?”
“玄,虽然我可能说得很难听,但是对我而言,跟任何一个所谓的高官贵人交朋友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魏桐感受到了玄的怒气,深呼一口气,却依旧不停地说下去,“我不认为这会否定过去的事情,但却足以否决之后的事情。”
“你能够决定我的身家性命。”这句话魏桐说得很轻,却狠狠地砸中了玄的内心,“在这里,不管我们说些什么,永远隔着一道屏风,我喜欢你,你敬重我。但是出了这里,你是主人,我是奴仆。不管你是谁,这个身份是改变不了的。”
一个人的生命都能够完全被其他任何一个人所掌控,又有什么所谓的尊重与朋友呢?
联想到魏桐的身份,玄微微一怔。
这或许便是魏桐从来不在意他身份的原因。不管这道屏风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魏桐都愿永不相见。就算是真的见面了,就犹如现在,就算他知道了魏桐的身份,还不是依旧让他像一个奴才一般过活。
他是一个太监。
魏桐靠在屏风上想着,而即使从来没有去考虑过玄的身份,但往低去想魏桐也从不认为他会是个凡夫俗子。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如果是在现实中,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接触。而他们眼里,也不可能会有一个小小的太监的存在。
清朝的压制,是历朝而来严酷的,也是历朝以来最重视的。魏桐不会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哪怕这个人是玄。
“没想到,其实你到现在还是不信任我,而且……依旧这么冷静。”听着玄的语气似乎是冷静下来了,魏桐才松了口气,要是玄真的生气了,魏桐也会有些惴惴不安。再怎么样,他还是记挂着他这个朋友的。
“这不是冷静。”魏桐无奈摇摇头地说道:“这只是对自己身家性命最基本的保护……而且,如果玄你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却又没办法接受的话,从此以后,你大可不必忍着说话,我也会去寻小柯尽力把你隔开,让你不用进来见……”我字还没有说完,隔壁“砰”地一声巨响,让魏桐下意思缩了缩脖子。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