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对你也没抱有太多期待。”摆摆手,柳长兴表示对于庞昱这个熊孩子来说,成熟什么的,那只是过眼云烟,当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成熟的家伙就是了。
“什么叫没有太多的期待啊!”听到这句话,庞昱有些炸毛了,觉得柳长兴太过小瞧于他。他从自己的袍袖中拽出了一沓子文书和一本薄薄的账本,拿着它们在柳长兴面前晃了晃,然后把它们一个个的摊在了床前。
“看见没?这就是我找出来的证据!”
“这算是什么证据?”柳长兴侧着身子将它们一个个的仔细查看,然后发现这些都不过是过期的茶引、盐引等凭证而已,虽然大体上都属于一个地区,但并没有什么可值得注意的。
“唉!”知道柳长兴对当朝的政治局势并不了解,庞昱叹了口气就开始解释。“你没看出来么?你手上这些引子都是在襄阳王封地附近的!这些通行的茶引、盐引都是钱良本那家伙给孙悟文的!也正是因此,孙悟文才会事事都征求钱良本的意见,供给广惠仓粮食、认下远方侄儿、在赈灾期间大涨粮价,这些都有钱良本的手笔!”庞昱将自己调查的事情细细的与柳长兴说了,连展昭诈李连顺口供之事,也没有放过。从他用的一个“诈”字,我们就可以推断出来他对展昭到底有多么不满意!
“……你的意思不会是这、他、要造反吧!”关于襄阳王的名字柳长兴不敢提,关于最后的造反两个字,他更是只敢用口型表示出来。
“就是这样!”庞昱费了好大劲才让柳长兴理解到这一层,让他清楚自己到底是拿了多么了不得的证据。
“可就算是你掌握了钱良本是那个人爪牙的证据,你也不能证明他是谋反啊!身为一个王爷,他怎么可能没有几个门人在外活动呢?”觉得这些东西并不能动摇襄阳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柳长兴将问题提了出来。
“如果再加上它呢!”打开那本薄薄的账,庞昱将上面的一条一条只给柳长兴看。庆历元年十月,由苏杭调襄阳精米两万石头;庆历元年十一月,购得铁石两百斤送至襄阳;庆历二年三月,在襄阳换得陈米一百石……这样的数据一条条铺陈下来,数量之大看得柳长兴不由得张开了嘴巴。
“这、这他活到现在,官家脑子是糊涂了么?”算计着这上面襄阳的粮食足够一千兵士吃二十年,柳长兴不敢相信这么明显的动作,当朝皇帝宋仁宗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姐夫才不糊涂呢!”听柳长兴对自家姐夫不敬,庞昱有些不太高兴。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太明显了!襄阳地区根本吞不下如此多的粮食和铁石,皇帝和官员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么?”历朝历代,粮食和铁矿的经营权都是掌握在国家手里的。宋朝因为商品经济较为发达,所以允许民间自取自卖,但是如此大的数量,肯定会记录在案。尤其是铁这种东西,一个不好,就会积聚成使国家动荡的毒瘤。
“就算注意到了,又有谁敢说呢?”庞昱瞧见柳长兴不自觉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