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也是战场上的遗风吧。我发誓,他们加诸在阿姊身上的耻辱,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他擦去高妍的眼泪,“现在燕氏负我,阿姊可还要作无谓的等待么?”
高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神色如常:“亲耳听见,总归是死了心了。我听燕公的意思,大概即使是现在,燕氏也不会同意让我进门。这真是荒唐。我高氏一门即使失势,凭先祖的余威,也不该让人如此避讳,更何况燕氏不退婚也不娶,这实在是稀奇,背后必有隐情。燕氏大约知道些什么,知道……当年父亲自尽的缘由,才会这样选择拖下去。可是燕公语焉不详,我没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高长卿在堂中踱了几步:“这也是我一心想回国中缘由。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我日日夜夜不得安稳,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阿姊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在平林已经等了十年,不在乎再等十年,而我们在平林一无所有。当下最重要的,是在国中站稳脚跟。这些事,都是急不来的,当徐徐图之。”
高妍搀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站在窗前,看院中烧得如火如荼的石榴花。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已经想通了。人就好比这花一样。与其开得漂亮,等待人来折花,不如壮大己身,走去折人。这一次,我依你。待他年我高氏势大……”她伸手,啪嗒折下花苞,擎到眼前,“我想要谁家的儿郎,都像折花一样容易。”
说着,回头对高长卿淡淡一笑,“是不是,我的小弟弟?”
高长卿一愣,随即掴掌:“一日折尽雍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