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南宫秋湖停下手中的笔,换上了一副无奈的脸色道。
南宫清韵在书案前停下放下裙摆,停下脚步,红唇微微嘟着,带着几分娇宠小女儿的口吻道:“人家是想看看父皇这里收拾好了没有,人家想和父皇一起给皇祖母拜年。”
她深知父皇虽然比较宠她,甚至超过了未来储君的哥哥,但是也不会容许她没大没小,失了分寸。
“过来让朕看看,今天过年了,朕的小女儿又长大一岁,明年开春就是新嫁娘了。”南宫秋湖坐在书案后笑着向她招手示意道。
“父皇,您取笑我。”南宫清韵闻言小脸绯红,仍如小时候一样,牵着南宫秋湖的衣袖摇了摇。
“今天的这身新衣服很漂亮。”
“这是今年江南新进宫的锦云缎子,母后给我和哥哥裁了几身衣裳。”
“……”
吴果看着这父慈子孝,和乐融融的一幕,不仅想到了容王爷的那个孩子此刻还身陷水牢,,命运尚不可知。
皇上啊,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算了杀光了容家的所有人,您又能得到什么,毕竟容王爷已经去了,一切皆成空。
水牢的上面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窗子,玄铁横竖成格,连只鸟也飞不进来,但是能看见外面一角的天空,焰火乍现,点亮了夜空。
对面的人已经在昨天下午处斩了,果然没等到今年的除夕,临走的时候还跟容槿开玩笑说:“小兄弟,多撑会,不要这么快下去,刚分开,老子可不想这么快再见到你。”
他走后,这牢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寂静。
尽管天气寒冷,容槿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因为新伤叠加旧伤,还是有些溃烂了,好在地牢里的水寒凉,勤擦洗,还不至于感染了,只是近来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关节有些异常了,有时候麻木的没有感觉,有时候又觉得针刺似的钻到骨头缝里的疼,一夜一夜的睡不着,白日里也有些恍惚。今天刑部的人应该也休沐了,难得今日没有提审。
这个水牢四周都是没到小腿肚的水,只在靠墙边安置一张仅容一人的石床,上面铺了稻草,放了一床被子。
今天中午狱卒给每人分了两份饭菜,今晚除夕,应该是回家团圆了,巴掌长的两条小鱼,两碗米饭,还有两根小鸡腿,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丰盛了。
自己一个人的除夕在牢里过除夕,倒是难得体验了。
容槿想到自己这时候还有这份心思,不禁抿抿嘴无声笑了。
手指已经青紫的夹不起东西了。容槿把小鱼和鸡腿加到饭碗里,一手托着饭碗,另一只手满把的握着筷子,凑过去,慢慢扒拉到嘴里。
一个手不稳,饭碗滚下石床,“噗通”一声落到水里了。
容槿苦笑了,好在中午没胃口,现下还有一碗米饭,要不然这年就要饿着肚子过了。
午夜时分,鞭炮齐鸣,大家都起来过年了。
水牢深处有低沉的歌声传出,是容槿听不懂的方言,语音雄壮悲凉……
牢里不知日月。
墙上青苔密布,每过一天,容槿就在墙上用指甲划一道,除夕之后,数来又过了大半个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