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这位年轻的牧师了,还从来没有谁见过他发脾气或是不耐烦的样子。
安妮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同时她又有些隐隐的担忧,她总觉得里斯本牧师在竭力压抑的似乎并不只是自己那得不到回应的爱情,他似乎还在竭力压抑着一些连他自己都反对和厌恶的东西。安妮也说不出来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只是她偶尔会想起表妹乔治安娜对里斯本牧师的印象——“他令我感到害怕。”
里斯本牧师很快就回到了房间,他重新找回了自我,或者说摒弃了那个世俗的自我,而找回了神性的自我,他又成为了那个完美的牧师,从容淡静而又悲天悯人。现在他可以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看着玛丽而不用调转眼光了。
玛丽不知道这些,她怎么会注意到这世上还有其他男子呢?她只是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她是沉醉于爱情之中了,甚至连走路都似乎不沾染地上的尘土。
不知道列斯特伯爵是怎么做到的,他将下一个项坠藏在了玛丽定制的帽子里,送到了旅店。帽店的伙计将帽盒送来之后就离开了,显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是当玛丽将那顶装饰着蓝色缎带和紫罗兰花朵的女帽从帽盒里拿出来的时候,她一眼看到那个手持麦穗的春之女神的项坠,女神所踏足的绿草与手中的麦穗形成了字母A,这次是用祖母绿翡翠镶嵌而成。玛丽的首饰盒里又多了一个处女座项坠。
现在玛丽开始私下里与安妮一起猜测两个字母R会是什么星座了,安妮猜是双子座,而玛丽猜是天秤座,至于它们出现的方式,则两个人都只能承认自己太缺乏想象力。事实证明,在这方面,玛丽与伯爵之间可以称得上是心有灵犀。
那天黄昏,玛丽和安妮去午后的林荫路上散步回来,迎面遇到了一个吉普赛女人,她手中停着一只红嘴海鹦鹉,那是一只非常奇特而漂亮的鸟。吉普赛女人劝诱两位女士让她的海鹦鹉给她们算算命,玛丽经不住她的纠缠,只得同意了,她从钱包里取出一个先令,放进女人的手心里。于是吉普赛女人便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散开一把扑克牌,那只滑稽的海鹦鹉摇摇摆摆地走到扑克牌边上,歪着脑袋思考了很久,才用它的红嘴叼出一张牌来,它一扑扇翅膀,飞到了玛丽的手上,将扑克牌放到玛丽的手掌心,玛丽惊奇地发现扑克牌的中心印着一架天平。
吉普赛女人低声吟唱起了古老的没人能够听懂的歌谣,正在玛丽和安妮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她动作迅速的收起了扑克牌,将海鹦鹉塞进自己挂在胸前的袋子里,然后她在玛丽的手掌上随手一抹,扑克牌消失了,出现了一个丝绒小盒子,盒子上还是那个熟悉的标志。
玛丽打开盒子,一个天秤座项坠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两个R用一粒粒最纯净的钻石组合而成,在夕阳中熠熠生辉。当玛丽回过神来的时候,吉普赛女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安妮愉快地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且调侃玛丽道:“亲爱的,伯爵的求爱步伐加快了,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