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黛玉在,正没看几句,忽听廊上鹦鹉说:“礞哥儿来了, 礞哥儿来了。”英莲听了,忙回避到书架后头。黛玉亦摇头道:“都多大的人了, 还没个正行, 这样横冲直撞的。”说完, 等了会子,并不见人进来。
黛玉正在疑惑,今儿廊上鹦鹉也胡喊了不成?忙使雪雁出来看,廊上哪里有人?雪雁对廊上鹦鹉道:“可又胡说, 礞哥儿在哪里?再胡说仔细不给你添谷米。”那鹦鹉歪头看了雪雁一眼,大喊道:“欺负人啦, 欺负人啦!”倒叫雪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雪雁回到房中道:“并不曾见着礞哥儿。”
黛玉点了点头, 思忖:那鹦鹉虽然淘气,倒不胡喊,因而让英莲和雪雁先出去, 再让王嬷嬷去寻林礞。这林礞果然是来过的,只想着自己和英莲都大了,英莲又是良家子, 林礞素日并不乱闯,原是来看了一趟见黛玉书房外头廊上无人,另去寻管事嬷嬷前来通报。
黛玉见林礞礼数极好,倒夸了他一回,又笑道:“寻我可曾有事?”
林礞环视了黛玉书房一周,见没别人,方说:“姐姐,前儿我不是和李家哥哥去京郊较场练习骑射了吗?”
黛玉听了笑道:“这多大的事,不过是又打了人,还值得不让别人听见?”单凭前世薛家最后逼死了英莲,黛玉就对薛家生不出好感。再说,那薛蟠对柳湘莲口无遮拦的胡说,原不怪别人打他。凭李罕的身手,若当真有心打薛蟠,岂容他好端端的回去?因而黛玉并不在意此事。
林礞忙摆手说:“打人倒在其次,柳家哥哥和李罕哥哥原也出师有名,只我们发现一桩事,虽然不是大事,我却总觉奇怪。”
黛玉见林礞神色慎重,才问起到底何事?林礞又看了一眼书房门,才说:“我倒没发现什么,只李罕哥哥发现较场后林子里头似乎有动静。原本薛蟠对柳家哥哥口里不干不净的,柳家哥哥出手教训就是,为何李罕哥哥又要上前动手?回来后,李罕哥哥才悄悄告知我说,那较场后头的林子里头人。因而李罕哥哥才打了薛蟠,薛蟠一伙人胆小,见李罕哥哥又凶又霸道,自然吓得走了,咱们也走来出来。”
黛玉何等聪慧,一听就明白其中道理,笑道:“礞哥儿到底是咱们家的孩子,倒也机警。只以后别去那些地方了。”原来京郊较场素日是王孙公子前去练习骑射之所,等闲人等轻易进不去,那较场后头密林里的人且不知是什么神秘身份,又谋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京城里头遍地贵人,若是撞破了别人秘事,凭白的就要招祸。
林礞自也明白这个道理,知道黛玉也猜破了,笑道:“不愧是我姐姐,果然通透。此刻倒是没什么,左右冬日里头没几人去较场,若是开春之后去的人多了,说不得就要出大事。如今大选在即,且看几位实权公侯家的女儿去哪位皇孙府上吧,有得明争暗斗呢。”
黛玉点点头说:“亏得你年纪不大,人倒明白。”林礞所谓要出大事的一丝,黛玉自然也明白:若是有人趁冬季在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