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禁了。闻到尿骚味,甄太太也吓得面色灰败, 便是太子是个无能的,他身边跟着这许多人总有个明白的, 甄应嘉如此害怕, 终究令人生疑, 只怕宝玉夫妻藏身之地是要暴露了。
其实这倒不能怪甄应嘉,甄应嘉在官场摸爬滚打许多年,若是换作几年前,他自不会被吓成这样。无奈甄应嘉早年沉迷声色, 耽于保养,去岁甄贵妃坏事之后又成日担惊受怕, 疑神疑鬼, 竟是身子一下子变垮了。如今肾水亏虚,极易失禁,乃是身子大损之后的身理反应。
单说甄应嘉失禁之后, 漫说太子一行几个贵人,便是押送他的士卒也是嫌弃他得很,先解开了两个甄家奴仆的枷锁, 派他们为甄应嘉清理一下,才带着一队人马及甄应嘉夫妻上山。
因得知昨日官差就到了甄府抄家,孙清主仆等人越发只能呆在山神庙里不敢出来。这头太子派了柳湘莲做先锋包围了山神庙,竟是一个奴仆都没逃来。柳湘莲使人层层包围山神庙后,带着几个官兵入内,寻了李罕所说的山神像,搬开神像后,果然见一个门洞。
柳湘莲带着人入了门洞,沿着台阶而下。向下行得几步,果然见了一道铁栅栏,里头一个地下室,不知大小,栅栏内守着几个奴仆。
甄家奴仆见来了官差,再是忠仆也吓得什么似的,哪里敢拦,尽皆呆立当场。柳湘莲寻到命人开了栅栏,举步入内,早有意志不坚定的奴仆吓得跪地哭喊求饶,口呼自己都是被逼的。
孙清是个机灵的,听得外面动静,忙打开拔步床上机关,钻入床腹之中。原来,甄宝玉夫妻用的拔步床也是特质的,床板下头竟是一个中空的大箱子,内设锦毯被褥,竟十分舒适。看似厚重红木雕刻的床沿板上,在百子千孙雕刻图的繁复线条处,又极隐蔽的雕了透气孔,不仔细竟是看不出来。
甄宝玉却是个痴呆的,又喜热闹,闻得外头人声鼎沸的,非但不知道惧怕,反而还笑嘻嘻的往外走。
孙清见了甄宝玉这个时候犯痴,原想拉他一把,转念又想:甄宝玉那个呆子便是藏入床底,只怕也声张出来,没得凭白搭上自己。再说,自己好好的巡抚大员嫡孙女,被赐给这样的一个只知好色的呆子,如今又落得被休的名声,受了多少委屈?还不如由得甄宝玉出去被抓了,自己原不是甄家人了,说不得官差不再捉拿自己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孙清便由得甄宝玉出去,自己进了拔步床底。
柳湘莲身穿甲胄,手持画戟进来地下室,迎面看到笑嘻嘻出来的甄宝玉。甄宝玉一眼见了柳湘莲,直惊为天人。只见柳湘莲眉目清朗,俊美入画,长身玉立,又见他身着甲胄,犹如那戏台上的武生一般。
甄宝玉和贾宝玉一般秉性,男女不忌,端爱俊美之人。于是甄宝玉笑嘻嘻道:“我在这里拘着许久,早就耐烦了,如今父亲、母亲终于怕我闷不过,请了戏班子给我解闷不成?这是哪家的班子?好俊美的武生,只生得这样好,若是扮上花旦那才叫好呢,只怕比我家中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