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信,也不知贾宝玉犯了什么错事。她到底心中放不下宝玉,于是从牟尼院回了荣国府。了因和了缘师傅一面并不留贾母,一面却对探春、惜春二女说你二人当真要回去么?
探春家中还有生母赵姨娘和同胞兄弟贾环,她也惦念二人得很,跟了贾母回府。惜春本就是宁国的姑娘,贾母想着如今二府早晚是要败落的,既是惜春愿意留下,便让她留下,说不得逃过一劫。因而惜春自愿留在牟尼院带发修行,贾母也不强求她回府。
回到府中,听闻袭人已经有孕数月,算来是国孝期有的,又不知此事怎么声张出去的,贾母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如今墙倒众人推,竟是一点子错漏就要被人兴师动众的追究起来,此刻只怕也没有人家愿意在这个时候为贾府出头,贾母倒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太医院会诊结果出来,花袭人果然有孕超过三月,该当是荣国府有人国孝期间行乐。王夫人原是想舍了花袭人,让贾政告知礼部官员说她和外头一个小厮暗中来往,只怕是外头得的孽种。
便是荣国府落个御下不严的名声,也强过宝玉落罪。谁知这次礼部的人却强势得很,那官员哼一声说:“政老爷想好了,这花袭人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漫说举报荣国府之人知晓,原是又人证的。便是让花袭人怀胎十月,生下孽种再滴血认亲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若是查出政老爷刻意隐瞒,再落一层罪可是不好了。”
贾政虽然是伪君子,却又不如有些伪君子那样随机应变的才能,竟吓得不知如何说话。贾母听了这话,摆摆手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如实道来吧。”
王夫人回避在外,不在厅上,只以为贾政已经都推到花袭人头上。待得礼部官员走了,王夫人上前问时,却听闻贾政已经说了实话。吓得王夫人双脚一颤,几欲摔倒。
王夫人待要哭诉,贾母抢先骂道:“你这个专管生事的毒妇,我挑了好好的晴雯放宝玉房里,你偏嫌她长好了,怕勾引坏了你的宝玉。前儿放人,你非要发卖了晴雯,如今可好了?你挑的粗粗笨笨的就不勾引爷们了?”
王夫人听了,心道:袭人不也是你房里拨过去的么?只不敢回嘴。
次日,判决下来:贾宝玉或是监禁一年,或是罚银二万两,十年不许离京,二者任选其一。贾母和王夫人自是选罚银,只贾家内囊已尽,这笔钱贾王氏却不想出,又来求贾母。
贾母心道:你拿官中的银子放印子钱,利钱却进了你的私库,你又私匿了甄家的家私,这一抿子钱倒来编排我的?因而也道:“你挑的袭人惹的祸,自然你拿银子去填,也有你养儿子闯祸,倒要让婆婆出嫁妆去填的道理?”
王夫人心中也是发苦:她放印子钱,因周瑞家下狱之后,外头便少了一层和欠债方的联络。后来贾家难以为继,发卖了奴才,接着王子腾落罪,外头人也欺荣国府无人,好大一笔本钱没有讨回,这些年赚的利吐出好些去。
后来打点节礼、贾政请清客花的,为王子腾打点的,还另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