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一点子不违拗的。”说着将那哈巴狗放地上说:“”去那边睡着,我还有事情要谈。这狗也当真听话,摇着尾巴便走了,在角落里乖乖躺着。
梅仁听了这话,却不禁脸色一变:当年对薛家敬而远之,如今薛虬让上哪儿就上哪儿,薛虬这短短几句话,竟是骂了自己两次。饶是梅仁皮厚,也不禁有些难为情,只得讪笑道:“也亏得贤侄那样了不起,短短三年时间,不但挣来了皇商头衔,还开了这样大一间铺子。光这店面就得多少钱呐,还不算里头价值千金的极品料子和贤侄的其他生意。”
薛虬听了这话,谦逊道:“梅大人谬赞了,我不过是托了皇上的福、托了太子殿下的福。如今太平盛世,只要踏实本分,勤勉上进,自有好结果。只怕走歪了路,才是回不了头呢。幸而我虽年轻不懂事,到也遇着贵人提点,不曾行差踏错,才有今日。”
薛虬这段话原是有感而发,他并不知晓梅仁钻营觊觎翰林院掌院学士一事。但梅仁知晓薛虬得太子青眼,以为薛虬这话意有所指,影射自己走歪了路,越发觉得薛虬的话刺耳。然而这梅仁极是一双势力眼,半点也无读书人的风骨。听了这话,不但没有起身告辞,反而觉薛虬如今越发体面了,大是后悔退了当年梅砚和宝琴的亲事。
因而梅仁亦是笑道:“贤侄这话极是,如今见了贤侄这样争气,只怕薛兄在天有灵,也是极为欣慰。只当年我和薛兄投契,定了犬子和令妹的亲事,如今犬子和令妹也到了婚嫁年龄,贤侄看看是否将令妹和犬子的婚事操办了?”
薛虬自今晨听了梅仁来访,便猜着恐是为这此事,但梅仁真的开口求来,也觉此人厚颜无耻,直令人叹为观止。因而薛虬笑道:“舍妹如今在太子妃殿下跟前当差,自是到了年纪才放出来。到时候说什么人家,我自会为了舍妹仔细打听其人物品性。至于舍妹和令郎的亲事,我依稀记得原是梅大人退婚心切。”
梅仁听了这话,少不得以己度人,以为薛虬是攀上太子,看不上自家了;又觉如今薛宝琴在太子东宫,薛虬打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也是有的。薛虬也不理会他,梅仁还厚脸求了买几匹料子,薛虬也笑言规矩不可废,否则京城权贵遍地,家家都来讲人情,小小商户开罪得起谁?
梅仁听了,只得起身告辞,薛虬道了慢走,只梅仁尚未走远,却听薛虬叫了一声“狗腿子,快来。”又说了些真乖,叫你往左就不往右的话。梅仁听了,只觉薛虬乃是在说自己,面上虽然不显,心中却气得什么似的。越发心中立志,待得自己做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再来羞辱薛虬一番。
待得梅仁父子下了楼,薛虬才将那哈巴狗放地上,笑道:“曾我一身的灰。”原来,薛虬并非爱狗如痴,时刻带着,今日带着这狗,原是故意羞辱梅仁来的。
梅仁得了霍家力保,自以为万无一失,在家中静候佳音。不几日,吏部任命下来,升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墉为翰林院掌院学士,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