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走过这一带耳房,声音的碎片也断断续续地传过来,此起彼伏的说笑聊天骂娘,隐约都是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有人却谨慎,“嘘”了一声,呵斥道:“说谁是牛粪呢!”
遥遥听见被斥的那人嘟囔着还嘴:“我是我是,我巴不得当那牛粪,成了吧!”
潘小园冷眼旁观武松那坐不住的样儿,往他手里塞个酒杯:“你别管。”
武松挑眉。当初是她一个劲儿的撺掇,酒色齐施,忽悠他管了这闲事,现在倒撇得干干净净,摆明了过河拆桥,当他是鲁智深呢?
潘小园知他不服气,杯子沿儿轻轻磕着桌子,眯起眼,眼尾甩出点慵懒的光,轻声细语:“心疼美人了?”
武松:“……”
“要是看不下去,现在还来得及去抢人,把她娶回来啊,没人拦得住你。”
武松脸黑了一刻,偷眼看到对面一副大喇喇看戏的神色,才舒畅笑起来:“我又没赢她,人家看不上我。”
潘小园抓起三五个银杏儿,一把塞嘴里。这人是得便宜卖乖呢?真该把董蜈蚣请过来,教教他怎么说话。
表面上依旧和和气气,抿嘴微笑:“要是人家看上的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