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夫人平日里的话音已经够媚,此刻却有意将声音放得低沉沙哑,配合晃动帷帽下的隐约芳容,别有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蓦地想起来,便是那日在下水道里和她谈判,她对自己用过的疑似催眠术。若不是当时身边有个百毒不侵的武松,说不定早就着她的道儿,乖乖将金子奉上,合作愉快了。
再加上旁边的卖唱女郎们不断打情骂俏的打岔,极大地削弱了男人们的判断力。一个牢差慢慢的眼睛直了,露出白痴般的神情。随后,像传染了似的,大家纷纷点头,说:“正该如此啊……”
水夫人再从袖子里摸出几块金子,笑盈盈托在掌心。牢差大哥们彻底投降:“娘子请进哈哈,快些儿个,送了东西说了话便回。”
潘小园看得如痴如醉,跟着进去,夹壁里走了一箭之地,才想起来问:“哪儿来的金子?”
风门不是头寸吃紧,当年见着她那十几两金子就眼发直么!
水夫人低声笑道:“潘老板给的定金,难道还不够么?”
潘小园大吃一惊:“已经卖了?”
不得不佩服她的办事效率。
“派人去低价典当了。等潘老板尾款送到,再赎回来便是。你若舍不得那珠子,也可以拿尾款换回来。”
潘小园心中一动:“在哪儿当的?”
水夫人懒洋洋回:“潘楼街合昌解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