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嘉应把茶盏搁置在桌案上放出清脆的声响,“诸位大人难道要着眼如此细枝末节的小事?贾赦那性子我还不清楚?不过是想借机把他家老二打入泥塘子里罢了?若非其仆从嚣张跋扈,他也不会闹上公堂。给他点好处,没准就乐的找不着北了。”
话顿了一顿,甄贾应轻笑着:“不过是祭田一案,我们把薛家抛出去,实在不行,在帮贾琏重新找门亲事,恐怕贾赦乐的能直接撤诉。”
史家如今尚有两侯,又史老太君是贾赦亲母,料想贾赦再混不吝,也不敢跟史家作对。至于王家虽有王子腾,但也不过一枝独秀,何况谁都知晓两家甚至还带着杀之之仇。
听着甄嘉应如此笃定的话语,原本一帮跟没头苍蝇乱转的官员此刻也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安定下来。毕竟,比起祭田,他们勾结谋取的盐政,漕运利益更巨大。
放心下来的官员们对着甄嘉应恭维几句,而后笑着离开。
但是万万没想到,当他们回到家的那一刻,等待的会是煞气腾腾的军队。
还特么不是金陵驻军!
看着涌进自家门的侯家军队,个个面色如霜。
于此同时,先前还万分淡定的甄嘉应也同样面带寒霜,愤怒的看着闯进门来的缉拿小衙役。
侯子祺原本窝在他爹怀里吃饱喝足,正准备惬意的打盹休息,但一听闻要去抄黑衣坏人的家,立马撒泼打滚要跟来围观。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把他吓哭过!
此仇不报,日后怎么当将军?!
于是一哭二滚三找皇帝,最后在五环一句:“诸位大人,咱家说句不该说的话,主子还是个孩子呢,就算闯了什么大祸,老老爷难道还能跟他计较?”的话语中,终于得到众人的首肯。
侯子祺压根不知自己是“免死金牌”担当,小手一挥,点了一批人马,特意翘着脖子,挺着胸膛前来缉拿罪魁祸首。
“把你们家老爷叫出来!”侯子祺被人抱下马,而后一路往里冲。
看得后面的贾赦直乐,肩膀蹭蹭侯孝康,“哎……我说,康康,你们老侯家真人如其姓的冒出一只小猴子?”
“子祺还是很乖巧的,只不过有时候被宠过头,沾了一些坏习惯,改一改就好了。”侯孝康严肃认真的解释着,顺带眸子飘过凑过来的某人,道:“相比某些人,他还是很有分寸的。”
“合着你说爷一百步笑五十步?”贾赦概叹:“我可没有这么能耐的外祖父!”
听出贾赦若有所指的话,侯孝康深深叹口气,“当今没打算让子祺成为靶子,他……”话说道一半,侯孝康哑然无言。相比让侯子祺接着年幼与身世闹得官场动荡不安,当今另外一道皇令简直是强人所难。
看着脚步忽地慢下来,互相“含情脉脉”像是在商议模样的两人,侯国强觉得自己如今看什么都像是在断袖。
他爹尽是给他出难题。
不仅有“继母”还有弟弟,更是连大侄女都有一个。
满肚腹诽无处可说,侯国强大步越过两人,径直入内。刚一跨入大堂,就听他宝贝儿子得意洋洋的威胁道:“你不给我进去,我就哭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