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家中东山再起,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吩咐抱琴拿银子四处走动、上下打点。
这日抱琴回来,神色委屈,闷闷不乐。元春皱了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不成?”
抱琴没听出元春话中不满之意,以为主子要给自己打抱不平,便一股脑抱怨道:“姑娘,那群吸血鬼真是没完没了,贪得无厌,真真叫人恶心,咱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前殿负责洒扫的那个,之前咱们刚进来的时候多好啊,整日里主动上来巴结,如今我给人家银子还推三推四,一脸不耐烦。还有贵嫔娘娘那里那个我的同乡,之前因着她在贵嫔娘娘那里出不了头,见到咱们这层关系忙不迭的扒过来,如今我找她问句话还要三请四催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一个个伸手要钱的时候像个大爷,问点消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咱得换个法子,否则太太有多少私房都不够补贴的。”
元春冷笑,道“太太宠我,多少钱都愿意出,你急什么?再说,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把这些人打点好了,还怕没有机会吗?只有我得了盛宠,多少银子捞不回来呢?”
抱琴本是为了自家姑娘着想,没想到被抢白一通,心里一阵委屈,便不再吱声。
元春心里算了算,这些日子小四百两银子已经搭进去了,便是在荣国府里,这四百两银子也是自己三年的月例了。其实抱琴说的话其实也在理,这些人是喂不饱的,你得势时,不用银钱打点,他们自己便会匍匐在你脚下。如今二房失势,已成了笑话,这些人自然不会为自己出力。
转念想到,一个素日里负责给皇上打鞭开道的太监,眼睛经常往抱琴身上转,那眼神像刀子似得上下刮来刮去,叫人恶心。不过,抱琴跟着自己进了宫里,地位水涨船高,否则不也只是个下人家生的奴才吗?若是没有自己,她最多也就配个庄头罢了,跟个太监也不算太委屈了她。再说若是自己封妃,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再补偿她就是了。就这样,元春便将主意打到了抱琴身上。
抱琴一家老小的身契都攥在王夫人手上,便是不愿,又能如何呢?入宫多年,用宝玉的话说,便是水做的骨肉变成了泥做的骨肉,因此抱琴是一脸为主子出生入死亦甘之如饴的表情,坐在铜镜前,仔细装扮。
元春微笑着揽住抱琴两肩,道:“其实杨传没什么不好的,不过长的没那么周正,男人嘛,要长相干嘛。他年纪轻轻就颇有体面,才干在这宫中也是难得了。别看他是太监,整个□□除了皇上哪个不是太监呢?”又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些委屈的,别担心,日后我若封妃,保准少不了你的富贵荣华。你上次不是说你弟弟该读书了吗?我这就叫人送信给太太,保准给他找最好的先生。”又云:“若是你实在不乐意,那就算了,都是我该死,竟然想出这样的昏招来。怎么能叫你为了我们将来的日子去亲近那人呢?”
抱琴忙道:“姑娘这是折煞我了!快别说了,我心甘情愿的。”顿了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