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开什么玩笑?!”任子铮“噌”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来不及去想任军为什么要他们二人分开,“这里开回斯卡布罗还得十几公里吧,昭昭都这样了,得赶紧休息!怎么可能跟着你再颠一路回去?!”
任军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比他还高的大小伙子,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那你想咋地?”
空气里好像是有什么无声的风暴,任知昭置身那风暴眼中,两耳嗡嗡作响。
她知道自己这副落花流水的样子正被任军看在眼里,她不敢抬头,嘴唇被咬得打颤。
她是被自己的愚蠢,偏执和疯狂作死的,她头上的伤甚至都是自己撞方向盘撞出来的,现在她只能这样无力地接受安排。
她抬手绝望地揪了揪任子铮的衣角,妄想让他闭嘴,但必然是没用的。任子铮目光坚决地对着自己的爸爸,道:“我打车带昭昭回去,现在雪停了,车好打一点了。”
“我跟爸爸回去就好……”
任军垂眼瞄向发出蚊子叫的任知昭,深吸了口气,说:“那我送你们回市中心。”
雪确实是停了,世界洁白又安静。
任子铮本来是要钻进后座,和任知昭坐一起的,却被任军叫去了副驾。
不过这也不影响他时不时地回头看看。
他越那么看,任知昭越想开车门跳出去。
而任子铮,毫无头绪的样子,语气缓和了道:“爸,那等下你也别走了吧,太晚了,你睡沙发床——”
“你甭管我。”任军打断了他。
后来,任军又和王桦通了电话,含糊几句,劝她放心,劝她不用撂下工作赶回来,劝她女儿现在很累,不适合接电话……总而言之,是真的很想把王桦打发远了的样子。
车子很快便平缓驶回了任知昭出发的地方。她掐了一路的掌心里,全是指甲印。
完蛋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任军在想什么,但她知道完蛋了。
任军停在了地库入口,对一边的任子铮说:“你去,把车给我停了。”
说着,他下车,拉开了后座门:“你,跟我上去。”
冷空气像细小的刀片,缓慢划拉人的呼吸道。
任知昭下了车,怔怔跟着任军身后。二人一路无言,她像个奔赴刑场的死刑犯。
进屋后,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的任军,终于开口了:“任知昭,你有啥想说的没。”
他看上去极疲惫,嘴上有胡渣,头发乱糟糟的,眼里布满红血丝,一夜未曾合过眼的样子。
“对不起。”任知昭说。
也不知道在对不起什么,总之先认怂就对了。
“对不起啥?还不告诉我大半夜发啥疯吗?”
任军说这话时没看她,而是望着黑暗里的客厅,双眼似乎在打量墙上那幅新换的装饰画。
任知昭说不出话了,本就沉重不堪的眼皮下仿佛能看见彩色躁点。
“行,你不说话。”任军的手掏进了口袋里,“那我给你看个东西吧。”
任知昭不想看。
“不…….不是…….不是…….”她按住了任军掏进口袋的手,声音抖得不像话,“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都是闹着玩的爸我们——”
她倒豆